《天缘启》节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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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潛於潢汙,魚黿媟之,不睹其能奮靈德,合風雲,超忽荒,而躆顥蒼也。故夫泥蟠而天飛者,應龍之神也。” ——《漢書•敘傳》
雖曰界外之“廣闊無垠”,似與無邊無際,然萬物有度,生者必滅,此乃自然之理。界外之境東至密州,西及吐蕃。若復前行,則將終至界內,重歸夷土。
天啟元年,界外遺民三千,婦孺者有,精壯者有,傷者亦有。需休養生息,以續漢人血脈,復華夏舊制。故天緣立法,曰:“不得傷人,定懲治。”
中原市井儼然,亦荒地萬裏,渺無人煙。界外漢裔遍訪諸城,遊歷四海,城內多碎刃如礫,朽破不堪,猶是昨日戰場,兵戟相爭之地,而猝然間兵卒流民皆盡消逝,僅余遍地狼藉。所余者皆為死物,亦有白骨累累。見狀者無不掩面側目,亦有棄城尋它者。天緣任之,不曾嘗與斂屍也。
人事之所匯於蜀地之東西,而於此外即魑魅之界矣,譬如縹緲星火之於冥漠兮。天啟以來,無人妄敢稱帝,不論人鬼皆叩首於水。水亦不為帝,其乃界外之主,非界外萬物之主也。其無心、亦無意差遣萬物。凡水蒞臨,百姓無不即拜於市,列位道旁。水苦於繁禮,鮮有入城。故曰:“界外無王,人心有之。”
不人之靈亦尊水為王,然天緣苛法,其初不容食人之事,眾妖苦之。水遂以界內為備,於望月之際散妖界內,曰:“內外兩法也,任盡興。”其釋妖於夜半而收於晨,界內蠻夷不得其意,執梃荷犬逐之,皆不能得,故假謂之“百鬼夜行”。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沈。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商隱《嫦娥》
天啟二年夏末望月,水例行釋妖。至夜,眾妖齊聚以往,天緣獨佇於湖心巖上,儼然於色,凝視在月,不應不語。往時諸後,水猝化龍,向於極東。 眾妖皆惑,不得其意,然此界中無他者之威猶水之者矣,遂作鳥獸散,抑慍不發。
旦,水歸。問曰何故,其曰:“吾曉月宮之是非矣,亦曉靈獸之去向矣。”眾人不解。次日,水特例釋妖以償過失。鬼神之物皆化慍為喜,愈奉之矣。
天啟二十壹年,遺民生計無憂,亦無國事之擾,戶口悉增,舊市還蘇,水遂破舊法,任妖獵民。然亦有不破之法,如三不傷:不傷能育之婦;不傷及歲之兒;不傷門戶之內。然此以往,望月釋妖之事漸去,界外鬼神始自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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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潜于潢污,鱼鼋媟之,不睹其能奋灵德,合风云,超忽荒,而躆颢苍也。故夫泥蟠而天飞者,应龙之神也。” ——《汉书·叙传》
虽曰界外之“广阔无垠”,似与无边无际,然万物有度,生者必灭,此乃自然之理。界外之境东至密州,西及吐蕃。若复前行,则将终至界内,重归夷土。
天启元年,界外遗民三千,妇孺者有,精壮者有,伤者亦有。需休养生息,以续汉人血脉,复华夏旧制。故天缘立法,曰:“不得伤人,定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