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从之介（六十五）兴亡只在笑谈中(3)

寒溯问不愿赤羽为难，劝告上杉龙矢：“胧三郎和风间久护已有动作，伊藤也带着物证离开，先生何必再为当年不该答应的一诺而执着。错了就是错了，为己或者为人遮掩都是包庇，先生切莫一错再错啊。”
可要是懂得变通，上杉龙矢也就不是上杉龙矢了。寒溯问好话歹话说尽，也没什么效果，气急败坏的她被赤羽拉着先回了西剑流。
“好了溯问，你先冷静。十八名流虽说也有一些败类，但总体而言，仍是做了不少好事，若因此毁尽他们的清誉，未免太过残忍。”赤羽将上杉龙矢的顾虑讲给寒溯问听。
寒溯问没好气的应道：“知道了，人要脸树要皮。我也知道承认这么大的错事并不容易，可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可能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倒打一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个上杉龙矢，怎么就说不听呢。”
果不出他们所料，伊藤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在上杉龙矢身上，“风间久护”要他出面对峙，选择的地点，则是三面环水的孤险之地，格杀之心昭然若揭。可若是不去，必然又会落得个做贼心虚之名。
局面如此被动，寒溯问气的磨牙，狠狠地毒舌了一番：“还是把先手拱手让人了是吗。这个上杉龙矢，真是个猪队友。知道自己固执，却死不悔改，信物的事如此，今日又如此，有病就要治啊，他非得把大家拖累死才愿意吗。”
“住口，你怎可如此说上杉先生！”赤羽面色一沉，疾言厉色地责备道。“君子有所不为，他品行贵重，纵使斗不过小人，亦是光明磊落。若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那你与胧三郎他们，又有何分别。”
寒溯问被训懵了，赤羽从来没对她说过这等重话，她做什么了，怎么就成了小人。兴许是被宠的久了，人也变娇气了，溯问明明可以据理力争，竟然委屈地红了眼圈。她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句解释的话——有什么可解释的，自己为何如此赤羽心知肚明，就算话说的难听了些，又不是在外面，夫妻间吐个槽，有必要这样下她的面子吗？
“你好好反省吧。”赤羽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出去了。寒溯问扑到床上，气的捶着枕头哭了半天。什么人啊，形势糟糕，她也是心急，说的话是不好听，但不是事实吗？只做君子有什么用，她做小人又是为了谁，还反省。
可是哭着哭着，她渐渐觉得不对劲了，要说上杉龙矢固执迂腐也就罢了，赤羽信之介是什么人。夫妻数载，他是第一天认识自己吗，之前还挺通情达理的劝慰自己，为何今日……寒溯问突然意识到什么，从床上弹起来，冲到门口，却发现房间被术法封住了，根本出不去。“赤羽信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