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轻时自负任性不懂事(7)
“哈哈,当然啦。浅显的说,就是杜甫和李白的区别。”
“可以这么说啦。行文布局和语言组织一样,也是要为思想主旨服务,而不是为了惊奇而惊奇,为了创新而创新。”
“可是,有些作品,就是为了反映主旨,刻意的惊奇和创新。”
“那种的话就是费力不讨好了。刻意的东西根本就不能佐证主旨,反而只会让人怀疑主旨的真实性。为了主旨而刻意裁剪出不自然的行为布局和语言组织,只会适得其反。”
“嗯嗯。对的,就和你刚才说感情是自然的流露一样。文学作品最大的忌讳不是没有惊奇和创新,而是刻意的惊奇和创新,不自然的惊奇和创新。”
“总而言之,就是要自然。”
“那,什么是自然呢?”
“哈哈哈,因人而异。”
“所以,这又是一个没有统一标准的问题。”
“哼哼,是的。”
“可是,你还有思想主旨的清晰、坦诚、自洽没说呢。”
“好,接下来我就说说这个。”
“什么叫主旨的清晰。”
“很简单,我问你,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能够解答所有问题的书。”
“那样的书存在吗?我想象不出来。”
“人是有限的,只能做有限的事,在文学创作上也是一样。一件文学作品,不管有多么宏大,都是有限的,都只能反映有限的人生问题。你刚刚也说了,文学作品应该是人对人生问题有了某种特别的见解之后通过生命力的自然流露而生发出来。创作者如果对于其作品要探讨的人生问题都模糊不清,又怎么可能让该作品的主旨清晰起来。”
“所以,主旨的清晰的意思,就是明确作品探讨主题,而相反的就是根本分不清作品探讨的主题是什么,根本就不知道作品到底要说些什么?”
“对的。”
“可是,哥哥,李商隐的诗想要表达什么也没人真正弄清楚呀。”
“又有几个李商隐呢?”
“哈哈哈,好吧,回归正题吧。那么,坦诚呢?”
“就是创作者要在作品中融入真情实感,而不是虚情假意。”
“自洽呢?”
“嗯,这个问题说起来比较复杂,就是说创作者要表现的对人生问题的回答应该向康德的‘绝对命令’一样不能取消自身。哦,对不起。怎么说呢,就是创作者宣扬的观点,在每个人都按照那种方式去做的情况下,不会自相矛盾。”
“嗯,还是很抽象啊,举个例子呗。”
“比如,一个人能够以受到伤害为由任性妄为以至于伤害别人。”
“然后呢?”
“首先我们要问一下,这个世界上谁会永远不受任何伤害呢?”
“当然没有这样的人。”
“所以每一个人都会受到伤害咯?”
“嗯,当然。”
“如果开始那个说法成立,这意味着每个人都能以自己被伤害为由任性妄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