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情绪

一贯叽叽喳喳的少年突然噤了声，远处的天空有金色的闪电划过，无人的街头刮起了风，莫名添了一丝冷意。
苏烟不经意地回头瞥了少年一眼，倒是不问为什么……难道……猜错了?
无言良久，少年突然说到“阿烟，好冷呀~”一贯的活泼语气，仿佛刚才的疑惑和不解都是苏烟的幻觉。这个人……“别想了。我不会把外套给你。”苏烟吐着烟圈儿，冷冰冰地答。
“嘻嘻~那没事呀~我挽着你就好了呀，嘿嘿” 
“……别扭。”
“嗷~那我揽着你~”
“……”
城西偏僻，此时距离瓦砾桥还有四五条街的距离，正是夜食时间，街道两边的屋舍里都透着暖暖的光，若是有人在与家人享受晚餐的同时不经意从落地窗外望去，就会看到，一米八穿着旗袍的男人双手搂在一七五叼着烟的女人肩上，前者嬉皮笑脸，后者脸黑似碳。
纳尔邯规定入夜后居民不得随意走动，然而在神圣教廷入驻之前，这是一座不夜城，纸醉金迷，欲望都市。
属实是好笑的事。
“呐~阿烟，你不问我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任务是这样的嘛？”
“我为什么……算了。不问。没必要。”
“欸~”
“你，正常点。”苏烟把少年的手从自己肩上掰了下来。
“苏烟。你觉得这样正常吗？”奕井停在原地，还是一脸欠揍又轻浮的笑，却再也没有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冷冷的像是细碎的冰碴子。
“神的旨意不可违背。”
“你这么信他?”
“嗯。”
“为他杀人也可以?杀害你的同类，尽管你们毫无过结甚至连交集都没有?”
“关你什么事?”
“这也是我的任务。”
“不，这不是。”阿烟抽出了折刀，一个回身，刀尖点着少年的鼻尖，扭了扭脖子“你是谁？”
“我是神的恩赐~”少年笑眼眯眯，没有丝毫害怕。
“你不认识丽芙。你不是神的人。”语气淡淡。
“神的眼睛一定要互相认识?”他反问。
“是。历来的规矩。”
“欸~这样啊~”少年依然笑嘻嘻，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她的刀尖轻轻挪开，“啊呀，暴露了，对，我是魔的卧底~”
“不。你不是。”
“我就是!”
“不是。”
“就是!”
“不。”
“就!”气氛诡异地往三岁小孩吵架的方向偏了过去……
“他不是好心的人。”意识到不对，苏烟终止了这种奇怪的争论。
“但他的卧底可以好心又恶毒啊~”
……苏烟没说话，一脸“你信吗？”地看着他。
“阿烟，好冷啊……”少年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顾自蹲了下来，低着头，抱着自己裸露在外边儿的手臂上下搓着，可怜地像个冬夜里无家可归的孩子。
……你TM也太跳跃了吧！啊？!刚刚的剑拔弩张算什么?!啊？??是老娘拉了快进还是你恶意剪辑了?啊？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