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笔无神（堂良）十八

“噗！”被薯片的碎末呛到，孟鹤堂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止住，推开周九良拍打后背的手道：“这还不乱吗？你看这地，这桌子，还有厨房！不然叫你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周九良抓抓耳后，“就是觉得怪怪的，孟哥，你真的没有话跟我说？是不是——”
“我——”孟鹤堂一时语塞，以前雇保洁公司的时候，比这乱也不是没有，也不会大半夜叫人家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周九良在外面玩，就是想搅和他。“是——”
“果然是歌词被打回来了吗？”
孟鹤堂差点摔倒在地，却被这句话给敲醒了，自己刚才是准备说什么！想见你？疯了吗？只是习惯了相处，对，仅此而已。
“不是，没那么快。”
“那就好，吓我一跳。”周九良松了口气，转身整理茶几上的书，背对着蹲在孟鹤堂身边道：“孟哥，如果真的是词被退回也没关系，越挫越勇嘛，何况我是第一次。”
“不是比稿，是有个比赛，想看你参不参加。”孟鹤堂翻出大林刚刚发来的新闻，“信仰音乐”第一届唱作人比赛，已经开始宣传造势。
“参加参加！”周九良就地坐下，转过脸，和侧躺着的孟鹤堂趴在一起，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地挤过去看。“信仰音乐？是什么公司？哇！但是评委有很多大咖啊！林老师！！黄老师！怎么请来的！天呐！这么多老师都到齐了吗？——”
周九良的惊呼声戛然而止，突然发现名单上没有孟鹤堂的名字。
“是高峰和栾云平两位一起新创办的，他们俩你听说过吧？”
“嗯——”周九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见孟鹤堂枕在手臂上，眼神盯着荧亮的屏幕，似笑非笑地轻轻蹙着眉头，不知在回忆什么。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摸摸他眉间道：“孟哥，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不想你去？”孟鹤堂感觉贴在额上的指尖暖暖的，便不出声提醒他。
“因为——也不是——就，我也不知道——”周九良几次想说出栾云平的名字，又生生忍住了。
“你又不想借我的名气，怕什么。第一届往往会有好的资源，我想你去。”孟鹤堂说着翻了个身，面朝向靠背。“出师吧。”
“出什么师！出什么师！孟哥你这学时怎么比蓝翔还短！！”周九良着急地爬起来，跪趴在他背上道：“孟哥，我不会走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丢下你，这辈子都不出师。”
“放屁，去动物园怎么都没想到我？”孟鹤堂任他摇着，闭着眼睛说道。
“哈？那不是璇儿——朋友来了吗？”
“耳廓狐还在吗？”
“在的，好可爱。”周九良嘿嘿笑着。
“喂浣熊了吗？”
“——喂了。”
“动物园旁边有家烧烤很好吃。”
“对对对，我们就是在那吃的！”
“——你！出！师！吧！”孟鹤堂索性面朝下趴在沙发上，捂住了耳朵。
“孟哥！怎么了吗？刚不还好好的？我哪里错了你说啊？不就是动物园吗？我跟你去跟你去！明天请假跟你去！”周九良一会左边一会右边地趴在他耳朵边上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