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荣(5)

“姐，你谈恋爱了吧。”韶华操着一种肯定的语气猜测。
这个词对于我也已经不陌生了。如果苏木易没有走，如果苏木易也喜欢我……
“比你还小，姐弟恋哎。”韶华懂得比我多，不过我也已经主动地去了解了一些，虽然只是一些没有用的一知半解。
“摄影社团里认识的？”苏木易出现以后，我对“摄影”这一类词汇敏感了许多。
“前几天在这里住着的那个人也是照相的，叫……”韶华回过头自然地问，“叫什么来着？”
“苏木易。”我冲口而出。韶华可能忘了刚刚他叫我不要偷听的话，我最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回屋里去。
可是伤害在准备好了蓄势待发时，它绝不会放弃。
韶华的分贝明显高了许多：“这么巧，他真是你男朋友！？”
我没有停住，径直走进屋里。这和我没关系，真的。
韶华在天井里和娘分享着他刚得到的劲爆消息：“娘，你说怎么这么巧，那次住这儿的男的，现在是姐的男朋友哦。你说是不是初恋咧？”
“瞎说啥。”娘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忙一下拉开被子装作要睡了。娘只探头向里看了看我，并没再说什么。只有韶华还在喋喋不休：
“上次我待他不大好哩，万一他成了姐夫，记仇咋办……”
我缩进被窝里眼睛瞪得大大的，脑袋里空空的，只有视网膜上一面洁白的墙。
也不知道是多久，韶华的吼声突然出现在耳边：“棽棽，你盖被子不热啊，那边有毯子啊。”
韶华推了我一下，我才感觉全身似被汗水浸透了。娘闻声进屋叫韶华出去，掀了被子换上毯子，轻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汗水失去了往外流的条件，换成了不可抑制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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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秋天到来时，苏木易又出现在了这个院子里，这一次他手里抱的还是那部相机，摄下的，却全部是坐在蛋糕烛光后面微笑的我。
我很想否认他是陪姐回来的，很想装作没听到他亲昵的“韶秀，我来好了”，很想打消韶华“很有姐夫样儿”的念头。
可我的生日还是开心的。我穿上苏木易送给我的粉色蕾丝裙，笑得甜美，这笑在韶荣惊讶的“木易，你背着我给棽棽买这么漂亮的公主裙”中得到了升华。
晚上，我站在磨台边，盯着上面立着的，从蛋糕上拔下来，还因为我的坚持依然摇曳着火焰的蜡烛。它燃着放出的热被秋夜的凉风打散，消失了。
苏木易从屋里出来，看着还穿着那条裙子的我露出了那种类似于习惯的笑。他站到我旁边，轻轻地说：“已近到秋天了，晚上穿裙子很冷吧。”
我还只是望着那烛火，摇了摇头，之后才反应到是守门员在我旁边。
他温柔的目光打量着我和身上这条裙子，然后停在了我的脸上。
“我在店里看到这条裙子的第一眼，就仿佛它正穿在你身上。现在看来，还真的没有差多少。”
我会心的对他笑着。他眼里的惊艳绝不是假的，就算这惊艳有一半是给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