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台，三十章，女秘使南行(5)

马伊吉斯的姐姐也讲另一面的道理。张娟和马伊吉斯的姐姐、父亲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张娟启动了全部的思想，运用法律、人情、前途、后果来启发曲珍，批驳马家父女俩。舌战一个多小时候，曲珍又哭了，同意走。
马父一看这次曲珍真下了决心，急了：“你真的走？”
“嗯。”
马伊吉斯的姐姐也急了：“你又改变主意了？”
“嗯。”
两人一看，精心策划的事情终于完结，姐姐马上变了脸：“你想的美！我们半年给你吃给你喝，花了我们多少钱？不让你干活，伺候你，怎么你说走就走了，你要走，拿出5000元生活费！”
马伊吉斯的父亲说：“你敢走！你是和我儿子拜了堂的，在主跟前发了誓的，你要违背，主要惩罚你，让你有难，早死。”
这一变脸，却帮了张娟的忙。曲珍一看公公姐姐对她的好原来是装出来的，又有公安干警撑腰，便说：“我就走”。
马家父女又开始发难张娟。张娟言词犀利，也咄咄逼人地反问批驳：“请问，既然是婚姻自由，那么有没有结婚证？既然婚姻自由，为什么她母亲来你们不让见不承认？她舅舅和县公安局来找，你们骗说去了甘南？告诉你们，这是西藏立的专案，西藏为此而连来两份传真电报，这两个电报也给你们看了。不是你们想放不放的问题，是我们追不追究你弟弟拐骗罪的问题。我们不追究你弟弟的拐骗罪就不错了。你们再要阻拦，我们不但抓你弟弟，而且把你们也以妨碍公务罪抓起来。”
这个能说会道的姐姐被驳得理屈词穷，出去了。张娟暗想，多亏是在县局，要是在他们村里，不被围困了才怪，那就麻烦了。她正准备叫上司机带曲珍走，自从她到局里后一直未见面的一个局领导和马伊吉斯的姐姐一起来了。这个局领导说：“婚姻自由嘛，本人既然不同意走，又有申明申请，一阵想走一阵不想走，也拿不定主意。我看就算了，人你们别带了。”
张娟没生气，一改对马家父女的义正辞严的严肃态度，笑嘻嘻地，用柔和的女腔说：“你这话也是，谁不向往自由婚姻呢，可这个案子的前前后后你也清楚，既然你有这建议，干脆这样，你给我出个正式手续，你签上字盖上公章，我也是公事公办，拿上回去给领导和西藏交个账就算了。”
这么一将他，他也只得以笑作答：“我可没有这能耐。张科长你就看着办吧。”
张娟又笑着转向刑侦队长马伟林：“你的意见呢？”
马伟林的回答更是巧妙得让人无懈可击：“我的任务是把人找来，剩下的是你们领导的事。”
张娟笑着说：“那就算各位领导都同意了。”
除过马家父女，在场的所有人全笑着，在一片欢笑声中送张娟的车出了大门。
警车驶出了康乐县城后，张娟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松弛了一点。她像大姐姐一样不停地安慰着小曲珍，耐心细腻地和她交流着思想。曲珍没想到长这么大以来，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心人关怀着她。想起这半年来的生活，不禁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从她的哭诉中，张娟知道了她被拐骗的经过和为什么拿不定主意回拉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