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5)

另一种感觉又占据了我。对于梦境的渴望、黑暗中妻子流淌着的脓水。虽然稍纵即逝，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那聊聊具体方案吧。”
“今天就可以实行，我会给您一枚记录芯片，就像AR一样，您贴在后勃颈就可以用。每天佩戴，两周之后将芯片给我就行。之后就是我的工作了。但有一点要告诉您，您不能收看您的原始梦境。这是为了治疗效果考虑。”
“……费用呢？”
小罗顿了顿说，“张先生，您还记得吴敏吗？”
吴敏，我的大学同学啊。睡在隔壁宿舍的兄弟。
“他现在是RD公司的技术总监。”小罗神色敬佩，“他特地说这次的治疗先给您免费体验。”
我心想这我可不干，和吴敏好些年没见了，不知他已成就至此。无缘无故接受人情，未免压力。
小罗看我神色不对，忙说：“张先生您别有压力，吴总说他就是多年没见你，也没多大点事。”
情感上我和吴敏真是很好的朋友。但某种直觉在告诉我，这是个诱饵。我不知会被引诱至何方，但这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我一定会上钩。
（4）
我把芯片特意藏在了一撮头发里。快两周过去了，妻子并没有发现。这倒是为我平淡的生活添了一份谍战片般的乐趣。
仍然是怪异的梦，醒来看到妻子睁着的眼。
我佯抓脑袋，将头发又拉向芯片盖了盖。
妻子突然开口了。声音凉凉的，像是已经在这寒冷的夜晚醒了好久。
“陈医生对你有帮助吗？”
我顿了顿，思绪还没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没有吧。”
“那要不咱们不去了，换个方法。”
“别，我觉得挺好的。”
妻子像是不认识我一般，盯盯看我一眼。
“你不是不爱做无用功吗？”
“也许等等就有效果了呢？”
“这不像你。”
我惊觉妻子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正想说点什么。她却像往常那样抱住我，静静睡去了。
（5）
又过去了两个星期，小罗通知我说VR程序建好了，今天可以开始。务必放松心情，他说。
“我们正在前往VR区。”脑中的女声配合视觉的显现响起。
“今天是您开启VR旅程的第一天。我将为您介绍相关注意事项。”前方的路面上配合出现了一台大型纯白仪器。“这就是我们的VR机器。以电干涉技术为主，对神经产生刺激，创造出类似于您正在体验的AR的类真实效果。仪器的上端有干涉器，主要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外界信息的干扰。真正作用在梦的部分其实很少，这台机器的大部分都是为了使您感到舒适和愉悦，至少在您回到真实世界的时候不会有身体上的不适感。”
我听着，乐了。这就是你们平时讲给客户的？那么一大坨机器，其实关键的只有一小部分，也许在家就可以自行完成？
那把声音却沉默了。
我的脚步再次停止在了“已到达指定地点”的字眼下。
小罗在里面四处走动，似乎在查验，只是目光指向虚无。他看到的信息也许都在他的权限下的AR显示里。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我、他、一台机器刚刚好。三面墙和一整面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