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12)

这有点像博弈游戏，让大脑在自我欺骗中无休无止。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不对，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会做噩梦？而不是人为什么会。”吴敏看着我，神情有点像卷起的毛肚。
我摇摇头。VR世界中的经历滚滚而来，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总还差点什么。
“你的妻子……”
吴敏真的特别喜欢用这句话开头。
但没有下文。
“你的意思是，我的妻子是我做噩梦的原因？”
吴敏郑重地点点头，那神情看起来也不像在开玩笑。“你应该知道，你的妻子参加过反RD组织……”
“她现在还在。而且是国家级的反RD组织。”
周围机器震动得越来越剧烈……
（15）
哈姆雷特独白。
醒来还是睡去，这是个问题。
去睡！也许会做梦。
唉，这就麻烦了。即使摆脱了这尘世，在死的睡眠里又会做些什么梦呢？真得想一想，光这点顾虑就使人受尽折磨。
（16）
真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有和哈姆雷特一样的顾虑。
全人类梦境计划的大字还悬浮在脑海中，但我想到的始终只是那香辣的毛肚。
这也许也是一种代偿机制吧。梦境和现实。
我将烟掐灭，妻子回来了。
她显得很疲惫。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少有的软弱和无力，我想过去抱住她。可我不能，我感受着藏在宽大上衣离心脏五寸远的小刀，冰冰凉凉的，很像妻子的手。
“今天你去干嘛啦？”
我将手伸进衣服里。
“公司有点急事处理了一下，咱们叫外卖吧，好吗？”
我已经摸到了刀柄。
“好，你想吃什么？”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那个无脑之夜。我掏出小刀，刺向妻子的心脏——那是我听说痛苦最短的地方。每一秒都变得如斯漫长，刀尖一寸寸穿过她胸前的脂肪，突然刺穿了一个清脆、抖动的东西，鲜血喷涌而出。
妻子顿了一下，看着我，无力地张开嘴巴，却没有了说话的能力。小刀就这么戏剧性地插在那里，我甚至不敢将它拔下。我像是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阵揪心的疼痛向我袭来。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代偿的残忍性，所有东西都是相对而矛盾的。
我瘫在她的身旁，原来她的血是那么热的，甚至有些滚烫，不似她的冰凉的手。
“小安，对不起……”泪水融在她血液流尽的身体上。
面对哈姆雷特的问题，我做出选择了吗？
（17）
醒来还是睡去。
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