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

林知凡从后视镜中看看安心：“十万上下。”祥祥：“林叔叔！”安祺：“林总！”安心大吃一惊的表情。林知凡：“我们本来想骗你，说只花了一万块，希望能蒙的了你，不过……”安心：“不过什么？”林知凡：“蒙的了一时，蒙不了一世。我的信誉已经不好了，回头再穿帮了，你大概永远都不会再相信我了。”安心沉思不语，安祺与祥祥担心地望安心，许久。安心：“不用停车了，直接开去我妈家吧。”林知凡点点头。祥祥：“沙发怎办，妈？咱要还是不要？”安心：“沙发怎么搬进去的？是安祺开的门吗？”祥祥：“没错，小姨是卧底。”安祺看着安心点点头。安心：“那，”忽然想起，“夏天装的那空调是不是也是林总买的？”安祺忙看林知凡。林知凡缓缓点头：“是我买的。”安心：“都从安祺的薪水里扣，扣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看安祺，“怎么样，安祺？”安祺看林知凡：
“没问题。不过要是扣完之前林总炒我鱿鱼怎办？”林知凡笑了：“不会的，不扣完我不放你走，哪怕留你在公司打扫卫生，也得扣完才能走人。”安祺也笑了：“那就每月少扣点，一个月，”想，“——五百好了。让我算算，沙发加空调，得多少个月才能扣完？” 中午，林知凡公司走廊上。安祺从洗手间出来走向办公室，正遇上林知凡衣着整齐，从办公室出来。安祺：“您这是要出去吗？”林知凡：“我去吃饭，有事打我手机。”并不停步。安祺看一下表：“这么早。”手机响，安祺掏手机，“是文小姐。”接听，“喂，文小姐？”林知凡脚步略停，又继续前行。“好的，好的，没问题。再见，文小姐。”挂上手机，看一眼林知凡的背影，迟疑一下，追上林知凡，“林总，文小姐约我吃饭。”林知凡：“哦，是吗 ，怎么了？”安祺：“您是不是曾经和文小姐约过周六的晚上一起吃饭？
”林知凡：“只是提过，没敲定。”安祺：“在度假村的时候，文小姐给我打过电话，问知不知道您去哪了，我说不知道，她没找过您吗？”林知凡：“找过。”安祺：“您怎么说的？”林知凡：“我说我出来办事。”安祺：“今天文小姐约我吃饭，肯定还是问这事，我该怎么答复她？”林知凡：“你看着办吧。”安祺歪头一笑：“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林知凡想一想：“也行。”安祺表情惊奇：“您说也行？”林知凡点点头：“反正她早晚会知道。”安祺：“为什么您自己不告诉她？”林知凡再想一想：“也好，找个机会我自己告诉她。”继续向电梯走去。安祺跟随：“林总，您考虑清楚了？现在说是不是太早了？您是不是等我姐点过头再宣布？” 林知凡叹口气：“你姐要是一直不点头呢？”安祺：“那您还宣布什么！赶紧撤退才是。”林知凡停步，瞪一眼安祺：“撤退？你开什么玩笑，这辈子我跟你姐耗上了，”继续前行，“卒子过了河了，死也不退！
” 安心办公室。窗前，安心正用一块干净的纱布檫拭君子兰叶片，既像专心致志，又像心不在焉。 林知凡走到门前，正要敲门，发现门开着一条缝，轻轻推开门。 看着背着身的安心，迟疑了半晌，走进门来，轻轻掩上门，又等了一会，慢慢走上前，安心一直在擦拭叶片。林知凡一脸羡慕的表情：“真希望我就是那盆花。”安心身体一震，手臂静止，稍顷，转过头来看着林知凡：“哪盆花？”林知凡指了指：“你正擦的那个，君子兰。”安心：“你觉得你像君子吗？”林知凡垂头：“不像，有点像贼，没听说过贼花贼草什么的。”安心：“连祥祥都知道进门之前要先敲门。”林知凡：“我看门开着。”安心：“来有事吗？”林知凡：“这不该吃午饭了吗？我最怕一个人吃饭，到处找人陪我吃饭，一直找到这儿。”安心：“难为你找了这么远。安祺干嘛呢？”林知凡：“她让人约走了，比我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