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二十）

安心：“你喝的那些茶上头了？——文小姐说，你说过，我和文小姐会成为好朋友。”林知凡：“我没说过！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间。”起身离座，匆匆而去。安心摇头苦笑，继续慢慢喝茶。忽然想起什么，忙从手袋中摸出自己手机，又摸出电池，将电池装回手机，装好正要放进手袋，旁边伸过一只手，从安心手上拿走了手机，安心回头，林知凡已从洗手间回来，正站在安心身边，拿着手机看，又拆下电池看机身号码，这正是几个月前林知凡送给安心的那只手机。“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的？”安心不语，林知凡自语，“我去医院送你皮夹子的那天，你用的还是旧手机。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安心取过手机放回手袋：“我原来的手机坏了。”林知凡：“ 那……”安心：“你是不是喝茶喝坏肚子了？”林知凡坐下：“没有，我肚子没事。”看看安心，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戒指盒，打开，里边一只粉红钻戒。
“这戒指我这几天一直带着，不过没打算今天就给你，因为我心里没底。我也知道，今天是一个最不合适的时机。可我怕，过了今天，以后我就再没胆量开这个口了。——安心，我们结婚吧。”安心看林知凡半晌：“那两瓶红酒的力道还真是不小,要不就是那些茶喝坏了。我猜明天你不会记得今天都发生过什么。”林知凡：“我记得，我一定会记得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安心：“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当成是那两瓶红酒在说话。”林知凡：“那——我们出去找警察测酒精，警察会说我完全清醒。”安心：“警察会押你去醒酒。”林知凡不再说话，一杯接一杯喝茶。安心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你自己打的回去吧。”林知凡抬头看看安心，没说话，点点头。 第二十五章 夜晚，茶馆门外。 安心走到自己车门前，开门上车。 安心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正要驶去，忽听有人敲车窗，安心扭头，林知凡正在窗外，身上的衬衫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安心摇下车窗：“上车说吧。”林知凡绕过车头上车。“什么事？”林知凡系安全带：“我怕你迷路。——我去买单，他们说你已经买过了。为什么？你从今以后要跟我划清界限吗？”安心：“我想你身上没带钱。——你带了吗？”车子驶出。林知凡垂头：“没有。”安心：“你还敢说你酒没喝多？”见林知凡没精打采，“今天晚上那位服务小姐一定大开眼界，她大概从没见过有人一口气喝下二十多杯茶，居然也没吐。”林知凡：“那些茶，就算没有别的好处，至少可以醒酒。你现在是不是肯听我说话了？”安心：“你还是不要讲，我今天没心情。——前边路口往哪拐？”林知凡看一下：“右拐。——安心……你不会再把手机换回去吧？”等了一会儿，“安心，为什么不说话？”安心：“我很累，不想说话。”林知凡叹口气，不再说话。 夜晚，北京街头。 安心的车在行驶。 安心家楼下。
安心停好车，开门下车。林知凡也下车，两人一前一后向楼里走去。 安心家门外。安心与林知凡从电梯出来走到门前，安心取钥匙开门进门，林知凡在旁看着。安心：“你在这里等一下。”走进门去，林知凡望着虚掩的门发愣，抬起手，似乎想推门而入，正迟疑间，门再打开，林知凡忙放下抬着的手。安心拿着一件男式外套站在门口，将外套递林知凡：“这不是宋和平的，是我爸的，你穿上挡档寒气吧，晚上冷得很。”林知凡接过，正要说什么，安心已关上门。林知凡久久站在门前。 上午，林知凡办公室。林知凡手支着头在沉思，身上仍穿着那件灰色的旧外套，居然非常合身。安祺敲门入。安祺：“林总，我来拿我的手机和车钥匙。”林知凡点点头，安祺走上前，将林知凡的车钥匙放桌上，拿起桌上摆着的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林总，没事我走了。”林知凡又点点头，安祺欲转身，又停住，细细打量林知凡身上外套，“林总，这外套从没见您穿过，”林知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