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自冬日向春（上）(16)

在某种程度上，使用格里高利历的地方比起俄罗斯的时间要快得多，在这个世纪里要快12天，等到下个世纪又变为13天，千禧年倒不会变化，然后在二十二世纪又要增加一天，这么一看英法等国家就好似在未来一般。
或许这就是他们要比这个国家强大的地方，这不只是格里高利历和儒略历的问题了，而是一种观念上的问题，弗拉基米尔这么想到，同样是圣诞节，两边的时间却不一样，在他们欢度新春时我们还没有迎来圣诞节，我们比那些人永远慢上一拍，哦，只有入冬更快，他忍不住在心里开玩笑道。
公寓中，弗拉基米尔用铅笔同安娜尼娅一同做着报纸上的数学游戏，填下一个数字片刻后，他抬起头，道：“安娜尼娅·伊里伊尼奇娜，我记得吃饭前您找德米特里·彼得罗维奇谈过一点东西，请问您介意说吗，我看他没有回到公寓吃那顿晚饭。”
“是的，我是找他谈过呀，”安娜尼娅顿了顿，继续对弗拉基米尔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事儿，您知道，他这几天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我看着他有一些难受，就忍不住找他谈了谈，我问他‘您怎么啦’，一番对话后便得到了答案。”
“您猜答案怎么，这位德米特里·彼得罗维奇是位正派的好人，他看那普莉赫丽娅·谢苗诺夫娜好些日子不见人影了，而且每天晚上都在哭泣，还时不时发出像是狼在嘶吼的声音，您知道的，一个正派的人看着经受苦难遭遇的姑娘理所应当的会心生同情呀！”
“所以知道了他的担忧后，您劝说他娶看一看？”弗拉基米尔上下嘴唇微动，微笑着接到：“您可真善解人意呀，只是不知道德米特里·彼得罗维奇会不会吃一个闭门羹。”
“我想不会，她死了丈夫，又孤身一人，”安娜尼娅摇了摇头，说道：“普莉赫丽娅·谢苗诺夫娜或许在极端痛苦与酒精下开始歇斯底里，做出一些正常人平日都不会去做的事儿，但普莉赫丽娅毕竟是位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夫人，更何况她可一直认为杀害老米哈伊尔的是一个怪物，在这担惊受怕的时候她怎么会拒绝一位正派的青年的帮助呢？”
“可毕竟德米特里·彼得罗维奇同她非亲非故，她也不会留一位不熟悉的异性在自己家中，也不会对他的话信服呀！”弗拉基米尔摸着自己下巴那杂乱的胡须，缓缓说道：“先不说您的善良总是将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普莉赫丽娅·谢苗诺夫娜现在心中充满了骇人的悲伤，这时候她又怎么会主动接受他人是一把手来从这泥潭中走出呢？”
安娜尼娅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在报纸上用铅笔填写着自己在心中计算出来的数字，用数学游戏打发着时间。
不知道有没有成效，她想了想，或许这她几天做的两件事里只有一件会有成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