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演义5(2)

“奇怪。”晴笄翻着一叶，觉得奇怪，便教丘邺来看，纤指对着一行书文：“你看，这里有一句——武成八年正月十三日夜，太学内有人状若疯癫，袭击教习学生...吾向玄武门守将常何求救……”
翻看封面，是启功的证词，丘邺摇头：“确实奇怪，明明正月十二日事发，也是当夜，启功向常何求救，这上面却记得是正月十三日。”
“老师年纪大了，偶尔记错一日也是自然。何况，录事之人也有可能记错。”晴笄倒是没甚么怀疑。
丘邺摇头：“不然，卷宗上说的明白，录事人是韦挺，此人在大理寺供职，事事小心，一向谨慎，断不会出此差池。”
“我晓得的，当初你在太学时，祭酒大人和诸位教习都对你不好，但俗话说严师高徒，且你也骄狂的紧，才让他们那般模样。”晴笄并未把话说透，意思却是明了，让丘邺不要偏颇。
沉思半晌，丘邺抬眼看向晴笄：“这启功自幼饱读经史，一目十行，过眼不忘。你可曾记得，当初学陆羽《茶经》之时，他能通篇诵读，片言不差。”
“不错，确有此事。”晴笄点头道。
“小小闲书他都能熟悉至此，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整整记错一日，真是奇哉怪也。”丘邺将另一份书卷抵到晴笄面前：“你再看，这里所写的是——‘正月十二日夜，将近子时，某接金陵祭酒启功急报，说太学内有人闹事，某认为是学生玩闹，才未予重视，不过仍教裨将长孙兴、独孤云二人前去查看……’。 这供词，乃是常何的。常何一个小小守将，胸无点墨，却都能将事情记得如此清楚......”
“若是巧合呢？”晴笄有些不快。
丘邺不以为意，笑道：“晴伯伯说过，当年此案终结之时，文书里写的是‘......金陵祭酒启功向玄武门守将常何告急，常何应之……’，你可曾记得？”
晴笄点头：“爹爹说过多次，我记得这些，分毫不差。而且，这案子的终卷是如今太傅狄大人亲自撰写，决然不会有错。”
“问题便在这里，启功的证词里，说的是常何未理此事。常何则说，派了长孙兴、独孤云二人去探查，并无结果。而狄阁老用了一笔‘常何应之’，便无下文。”丘邺抿了一口水，缓缓说道。
晴笄默然，半晌才回了一句：“你以为当如何？”
丘邺点头：“如果我所记不错，这长孙兴有一子一女，女儿名唤一个娥字，与暮雪相熟，可以让她问上一问。”
“为什么不教大理寺直接下达文书，也方便些。”晴笄奇道。
丘邺叹了一声：“涉及幽冥，只可暗察，不能明访。”
“哼，京城之中，三岁孩童都知道，这案子是僵尸作祟，厉鬼伤人，你却不依不饶，非要多这些事情，如今却是松口了？”
见丘邺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晴笄暗叫不妙，轻声问：“你又作甚么妖？”
只听丘邺道：“如你所说，人皆道此案涉及阴司，非常人能察。如此，我们便摆上一座阎罗殿，是人审人，是鬼判鬼，管教他水落石出！”
晴笄忍俊不禁：“你就会混说，这阎罗殿在十八层地狱，你如何摆的，莫不是还让我陪你去地府走一遭，请秦广帝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