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五十九）

林知凡：“你看过就行了。”没精打采收拾桌上的文件。安祺正欲转身，忽又停住：“林总，刚才王会计说，有一笔二十多万的捐款，是捐给哪个机构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林知凡看安祺一眼：“你不知道就有不知道的道理。”安祺想了一下，点点头：“对不起，林总。”林知凡：“什么事情对不起？”安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该我知道的，不过有时候我掌握不住分寸，希望您别介意。”林知凡点点头：“我不介意。有时候我太随便，可能会让你有些误会。”安祺：“没事我出去了。”正欲走，林知凡手机铃忽响，林知凡全身一震，引起安祺好奇，停下看林知凡。林知凡手机铃又响了一会儿，林知凡拿起，忽然全身放松：“喂，文锦，什么事？……一起吃饭？改天吧，改天我请你……今天我有事，脱不开身……好，再见。”安祺：“今天您有什么安排？”林知凡看安祺一眼。
“对不起，我又多事了。”点点头退出。林知凡若有所思靠在椅中看手机，稍倾，拿起，拨号：“喂，安心，是我，一起吃饭行吗？……没什么事，想跟你聊几句……那我就是有事，想向你咨询一下……我的心脏好像确实不太好，我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行吗？……好，晚上见，我去医院接你……我只是怕你找不到地方……好，再见。” 傍晚，医院楼下。林知凡的车缓缓驶入停车场。 林知凡靠在自己车上望着远处出神，安心从楼里走出，走向停车场。林知凡迎向安心。林知凡：“安心，坐我的车吧。”安心看一眼林知凡：“不了。”走向自己的车，林知凡一直跟着，安心停下来用钥匙开车门，“我明天还要开车上班。”林知凡欲言又止，看安心上车，打火，可试了几下都打不着。安心在车里看了林知凡一眼，很无奈的眼神，下车，两人一起走向林知凡的车。林知凡一笑：“你不会认为我给你的车施了什么魔法吧？
再不是动了手脚？这就叫天意！老天爷这段时间很帮我，我希望的事自己不敢要求，祂都帮我实现了。”两人已在林知凡车内坐好。安心：“是些什么事，譬如说？”车子驶出。林知凡：“比如去度假村，我不希望安祺去，可不敢说，怕一说了，连你也不去了，结果呢，出来个路易威登，生把安祺拦下了；再比如说，我希望认识你母亲，但是一直担心老人家不喜欢我，没想到，我和老人家一见如故；再比如今天的事，我真巴望你车发动不起来，可绝不敢去做手脚，结果，它自己趴窝了。你说是不是老天在帮我。”看安心，安心默然无语。“安心，说句话行吗？”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停一会儿，“今天我成了医院的名人了，我的办公室成了展览馆，医院的同事，一个没落下，全进去参观了一遍，每个人都问我同一个问题。当时你知道我最希望老天帮我做件什么事吗？”林知凡：
“做什么？”安心：“我希望祂把我变成那鱼缸里的鱼，这样至少我就不用开口了。”林知凡：“哦，我记得我问过安祺，有什么宠物是你喜欢的，安祺说，是金鱼，我问为什么，安祺说你爱静，猫、狗，连鸟都会叫，你嫌吵，所以只喜欢安安静静游泳的金鱼。”安心叹口气。“你要不喜欢那热带鱼，我可以让人换成金鱼。”安心：“布置那个办公室你花了多少钱？”林知凡：“没花多少，”安心不满地看林知凡一眼。“我没记住，真的，下边的人去办的。”安心：“谁去办的？安祺？”林知凡：“不是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安心：“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她知道。”林知凡：“不想让她知道她老板追她姐姐，那我这个老板就威严尽失了。不过也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她，等什么时候，”看安心一眼，“我觉得心里有底了，看到希望了，我第一个让她知道，让她和我一起高兴。”安心叹口气，扭头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