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十章(2)

该死的是，那个窈窕的背影灵梦实在太熟悉了。
一位留着金灿灿长发的优雅女性端坐在茶几前的坐垫上，紫色连衣裙两袖处的铜质扣子擦得闪闪发亮，黑棉束腰让她的身材看上去像顺流而下的小溪一样平滑优美，褶边帽和衣领前部都系着打成蝴蝶结的红色丝带。妖怪贤者面朝的方向和走廊并列，斜着背对灵梦的视线，所以后者也能看见她手里在慢条斯理地剥着杏仁，单调的灯光下，碎壳和残渣已经在桌上堆了不少。
“在外界，一个小女孩夜里独自走在林间小径上，她会因为害怕遇到危险而提心吊胆。但在这儿，走夜路的姑娘却最能令妖怪和鬼魂退避三舍，”八云紫对身后那个走夜路的姑娘说道，同时抽出手绢擦了擦手，“来吧，请坐，我又不会用搽过唇膏的嘴去咬你那张俊俏的小脸，这太不礼貌了。”
猫在屏风后面的灵梦犹豫一下，极其不悦地撇了撇嘴，像个第一次玩捉迷藏的菜鸟一样灰溜溜地起身走出来。
“我喜欢简朴，所以神社一向不欢迎浓妆艳抹的隙间妖怪，”灵梦的左眼皮像是抽风了一样跳个没完，她心情很不好地在紫的斜对面一屁股坐下，“没有浓妆艳抹的也不欢迎。”
“你年纪还小，灵梦，但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打扮的，”紫夸张地微笑着，伸手去抚自己的脸，活像只搔首弄姿的孔雀，“当然你现在看起来气色就相当不错，亲爱的，需不需要我帮你精心梳妆打扮一下？我保证你会比山茶花丛里的彩翅蝶还要漂亮。”
“你先把我卧室里的花瓶赔了，”灵梦没心情和这个老巫婆闲扯家长里短，她陡地提高了声调，“而且别忘记，现在是大半夜，你最好带来了些好消息。”
“卧室里的花瓶？哦，当然，是它把你叫醒的不是吗？”紫装傻似地耸耸肩，随即又诡秘地朝灵梦微微凑近，和蔼的微笑里像是藏了刀子，“告诉我，亲爱的，那个花瓶真的掉在地上碎了吗？”
妖怪贤者的表情告诉灵梦，有些她不想看到，但又应该看到的东西被忽略了。灵梦的面色有些发白，她紧张又困惑地被紫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两人久久都没说话。是的，灵梦闭上嘴专注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到异样，她像是肠胃不舒服一样皱着眉低头看向光洁的桌面。某种莫名的错乱感占据了头脑，记忆和感性出于未知的原因对不上号了。
“没有，我现在想起来了，花瓶毫发无损地摆在我的桌子上，”灵梦做了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保持镇静，但说起话来声音明显比刚才颤抖，“它掉下来摔碎只不过是半梦半醒间的错觉。”
“然而你确实是因为某样东西破碎带来的惊吓感而醒来的不是吗？”紫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既然花瓶好端端的没碎，那为什么会这样？”
“大结界，是大结界破了！”灵梦得出这个结论后，脊背顿时一阵发凉，冷汗直冒，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妖怪贤者，“博丽巫女的灵魂和大结界是紧紧相连的，所以我才会梦到有东西破碎然后惊醒。但那可是整个幻想乡赖以存在的博丽大结界，为什么会突然地就破了？”
“你知道为什么。”紫平静地接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