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十章(5)

“咳咳，呸，啥玩意这么辣？”美铃呛了两声，舌头和吐出的土里有尚未发芽的金银花种子，“我们这是到哪了？阎王府的五星级茅厕？”
“无论是哪，我觉得肯定不是五星级，”咲夜也艰难地抬起头，确认脖子没断，伸手抹了一把脸上和眼睛里的脏土，再动了动脚确认腿没有朝外弯折九十度，“看起来像是咱家后院的草药园。”
“草药园？我们刚才不是从塔楼上摔下来的吗？”
“的确是，”咲夜忍着浑身的酸痛翻了个身，这才发现戳得自己腰眼疼的是美铃背上的肩胛骨，“但你不是说过，亲爱的美铃，咱们家根本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尽管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究竟是见了什么鬼。”
美铃摸了摸被碎玻璃扎痛的屁股，“我是不是不该大半夜擅自在门前生火烤东西吃？”
“而且还玩起了纸牌，活该倒霉。”
四仰八叉躺着的咲夜望向天花板顶棚上像是一排排鱼鳞的透明叶片，放松下来的神经令她干笑了一声。
等等，什么声音？
咲夜张开双臂，仰卧在松软的泥土上惬意了才不到两分钟，惊魂未定的疲惫笑声便笑到一半戛然而止。她听见从后方的头顶传来一阵砖缝间互相摩擦的低沉响声，还有嘎吱嘎吱像成群蜈蚣在爬行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咲夜和美铃心头又是一紧，纷纷坐起来朝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老天爷啊，她们方才可怕的经历并不是在做梦。那幢压抑的砖砌塔楼正矗立在草药园的入口前，并且有黑乎乎的树根从几乎每一条砖缝里伸了出来，粗的细的都有，蠕动着攀附上栏杆，朝草药园深处爬行而来。咲夜和美铃惶恐地对视一眼，那些怪物还在找她们，两人于是也顾不得疼了，慌忙从支离破碎的种植盆上跳下。
草药园的大棚与入口处的篱笆间铺着条镶嵌了鹅卵石的小路，两侧有姹紫嫣红的花圃以及一列灌木墙。那些细长又枯槁的树根就像脱水变成了木乃伊的蛇群一样慢慢地朝前爬行，把灰亮洁净的地面覆盖成一片乌黑，它们爬着爬着，就又重新膨胀塑形，变成了有头颅有胳膊的畸形怪物，游荡在草坪，还有摆满了花盆和玻璃罐的工作台中间，像是拖着长尾巴的鬼魂。
整座园子只有粗糙刺耳的摩挲声，轻薄的树皮时不时从怪物们身上脱落，它们在每条过道上东张西望，有些还缠绕在支柱上顺便吸饱了原本储存在亚马逊绿藤里的水分。而暂时还没找到方才从塔楼逃跑的两个双足动物。
在靠近草药园东北侧，有一座阶梯状的栽培架，架子上种的是紫蓖麻。为了限制无机盐摄入保证最大的毒性，土壤只在阶梯的每一级铺了较薄的一层，一半根系穿过土层和网格从底部露出来，这就使得阶梯架内侧有不小的中空——咲夜和美铃此时就肩并肩躲在那里，阶梯架的阴影很好地将她们掩盖了起来，只不过有点挤，从嘴里呼出来的湿热空气都扑到了脸上。
这时，一个异形丑八怪拖着身后的树根来到了阶梯架前，咲夜和美铃听见声音，脊背紧靠着阶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只怪物似乎比同伴要多愁善感一些，它久久驻足在那儿观赏着紫蓖麻，但很快女仆长和看门人发现这不是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