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四下）（霸歌）(3)

难道卯先生真的是就是柳岳笙？
可真到了这一步，他开始拒绝承认。他想到了他之前对阿秋说过的话，突然觉得自己那时候简直在说大话。
他可能做不到那么心狠，与柳岳笙剑拔弩张。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决意出去走动一番。
杨如栩亲自来到了的南蛮的小村落。
只是这里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本以为这里会是穷乡僻壤，蛮夷之地，然而他却看见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老人孩子怡然自乐，似乎全然不知南蛮想要往大唐扩张领土的消息。而他眼前正好有一对佳偶，皆为男子，白发苍苍，互相扶持。
心中莫名羡慕不已，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攀谈。
其实老人一眼便瞧出杨如栩不是本地人，却没有任何敌意，反而热情的招呼起来。
杨如栩盛情难却，便在这村落里一待便是一个下午，谈笑间有意无意的问起来：“你们可曾听说过卯先生？”
哪知老人突然严肃起来：“你可是听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何出此言？”杨如栩有些诧异。
“其实我们都知道卯先生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闻风丧胆？那不过是外界对他的误解。卯先生杀的是恶人，救济的百姓，一手刀下亡魂，一手悲天悯人。若不是他，我们这个村子是不可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
杨如栩喃喃道，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所以他是你们的救赎。”
老人家为他斟茶:“他是不爱笑，可是他是个大好人，常常救济我们这些贫民百姓。”
一听有人在问卯先生，顿时引来了几位孩童，孩童一早就觉得这杨如栩大哥哥生的好看，却不敢接近，直到听到他在问卯先生，才大胆的凑了过来。
“先生先生，不要害怕卯先生好不好？卯先生是大好人！他经常让别的大哥哥我们送吃的穿的！对我们好好！我们这里坏人都怕他，只要说卯先生来了，坏人就跑光啦！”
看着孩子纯真无暇的眸子，他的心都化了。
杨如栩揉了揉孩子的头，莞尔一笑。
这样的他会是十恶不赦的人么？
他犹疑了，此时的心中的天秤已经倾覆。
“杨先生。”隐卫突然出现暗处，轻声唤道。
“何事？”杨如栩突然警觉起来，也往暗处挪动。
“刘伯有请。”
杨如栩倒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小的南蛮，竟藏着这么多故人。当年陪同柳庄主和柳岳笙来到长歌门时，便有他在。他暗自思考，刘伯是找他有何事。
在暗卫的引领下，他走过长廊，穿过一条人迹罕至的院子，似乎是害怕惊扰旁人，暗卫示意他噤声。
他会意的颔首。
就在他刚刚接近这座别院之时，他突然听到门内有声音。
杨如栩屏住呼吸，悄悄在窗户上扎了个洞，悄悄看着门内发生的一切。
他瞧见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容颜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不同的是，那容颜已然苍老。
老人家死死拽住柳岳笙的手臂，涕泗横流。
“老朽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少爷啊！一晃眼，十年过去，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老朽一旦离去，这天下怕是再找不出别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