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七章(3)

在芳汀看来，面前的蕾米莉亚和灵梦神态都足够严肃，灯光下的影子让她们脸色阴沉。但仍有着明显的差别，是的，一个想要解决疑问，而另一个则在观察芳汀有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很好，”蕾米莉亚把玩似地转了转手中的魔镜，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知道你在哪儿吗？”
“是的。我在幻想乡，一个生活着人类、妖怪还有吸血鬼的，笼罩在结界之下的世界。”
“说得没错。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问的是身处何种世界，而不是你现在正坐着的，这个地面坑洼，又湿又热的小窝棚？”
灵梦皱着眉头，她听出来了，蕾米莉亚的发问是有用意的。看来小吸血鬼并非像巫女刚才所说的那样，“脑袋空空”。
“因为我并不确定您问的是‘世界’还是‘确切的地点’，主人，所以我就从自己所关心的角度作出了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会更关心自己身处何种世界？”蕾米莉亚从椅子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踱到芳汀侧前，“一般人发现他全身赤裸地坐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会感到极度的疑惑，还有羞耻，但你并没有作出这样的表现。”
“因为这副身躯形成之前，我就在一个不是幻想乡的地方，对此我很确信。”
听芳汀说到这里，蕾米莉亚扭过身向灵梦得意地一笑，她的发问起到效果了。原先斜倚椅子悠闲站在那的灵梦也不再紧绷神经盯着芳汀的眉毛看，而是直起了身子，开始对芳汀的发言感兴趣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对方声称她先前不在幻想乡，而此时此刻又在幻想乡。听上去像是偷渡，身为幻想乡巫女的灵梦感到自己像个权威受到了挑战的边检官。
“不是幻想乡的地方，你知道那是哪儿吗？”
“我不知道，那里没有风，听不见鸟叫，什么都没有，连我都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存在。只有一片黑暗在流淌，对，不是黑暗中有东西在流淌，是黑暗本身在流淌，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水下，”芳汀的描述让蕾米莉亚和灵梦茫然地对视一眼，她所说的地方听起来不像是外界，“在那个地方，我也问他这是哪里，但他却没正面回答我。”
“谁？”
愈发令人紧张的交谈正进行着，咲夜回来了，她拨开胶帘有些踉跄地走进工作棚，醉醺醺的活像是喝了有至少两斤，看来她脑子里还不断浮现着芳汀披上塑料布前的样子，这说明咲夜有当人体写真画家的天赋。不过最该死的是，偌大一个工地竟然没人带纸巾，咲夜手里攥着一坨硬梆梆的工业吸油纸，硬得能把人的鼻子割下来，上面沾着血迹。她和灵梦对视了一眼相互致意，正好听到芳汀开始回答那只有一个单词的问题。
“一个声音，”芳汀不再呆滞地目视前方，微微转头看向蕾米莉亚，“因为我在那个地方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仅仅能感觉到有人和我交流。我当时很迷惘，甚至有些害怕，他安慰了我，告诉我所有迷路的人都会来到这个地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然后，我就见到了主人。”
芳汀说完后，小工作棚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摇晃的吊灯与铁钩摩擦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叫唤，远处的翻斗车和发电机在沉闷地轰隆作响。蕾米莉亚还在转动着手里的镜子，但转动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她沉思着，回过身分别朝咲夜和灵梦扫视了一眼。后者看不出小吸血鬼此时在想着什么，但前者也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