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圣食天录，第十章(4)

他们歼灭了追击梁玉楼的柔戎人，然后随着自己能征善战的都头倒冲柔戎人军帐，火烧连营五十余里，连格尔日汗的仲弟，王牙金帐继承顺位排行第一的格撒儿也丧生在大火中。
然而就连飞骑军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柔戎军队早就在非凡意志的高强度中子辐射下变成了间歇性昏迷和肌肉失调的半植物人。梁玉楼孤身闯营时，也没有遇到多少像样的抵抗，直到他抢夺到了非凡意志，中子辐射才关闭，那些跑出来追击梁玉楼的柔戎人，已经是这支柔戎军队最后能组织起来的有生力量了……
然而真相已经随着大火，连同那些被辐射瘫痪在营帐中化为焦尸的柔戎士兵们被大雪掩埋在朔州的郊野中。在中平一年的深秋，人们不知道什么是中子辐射，什么是非凡意志，人们只知道名不见经传的武宋平乱使梁玉楼，率三百骑兵夜袭柔戎精锐大军，是役毙敌五万余众，柔戎大汗仲弟格撒儿战死，大汗慌忙从太原府撤军回燕京。
茫茫的冬雪中，班师回朝的梁玉楼收到了小皇帝的诏书，以及自己岁饷被扣的消息，这才慌忙回了应天府。
大庆殿上，事情的始终被梁玉楼删改过后娓娓道来，说到妙处，小皇帝几乎忍不住拍手称快。文武百官默不作声，只觉得这个正奉大夫恐怕比御座旁边那位摄政王更难对付。脸色最难看的当属户部尚书童重童大人，早在朔州之战前，他刚刚信了内人的耳旁风，以剿匪不利为由，克扣了平乱军的军饷，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果还是那个只在武宋帝国内部四处剿匪的平乱使，好歹也要给自己这个户部尚书几分薄面，从饷里分润一点给自己，以填补自己为了庆祝女儿重病痊愈拆借的公款。但现在这位可不一样，要知道太原留守宗泽，带着十万禁军驻守太原府小半年，拿柔戎铁骑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格尔日汗缺乏攻城武器，现在朝廷说不定都搬到临安府了。而眼前这位，年不过三十出头，文官出身，带着三百轻骑兵夜袭柔戎人主力部队，尽然全毙。北方的探子回报说，那是实打实的五万大军，从太原府两国阵线上替换下去的老兵，弓马备足每一个都能打三个全副武装的禁军，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连格尔日汗的仲弟都战死了…
…童重越想心里越气，他现在恨不得手撕了黄州刺史，他是不是眼睛瞎了敢跟自己说这厮是小人得志、不懂规制，难成大器的？
大殿上的气氛在梁玉楼的朗声叙述中越来越诡异，年轻的皇帝似乎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和喜悦中回过神来，冷眼环视着大殿上默不作声的文武百官。终于，在越来越凝重的空气中，一开始半眯着眸子的太监管事开口说道：“口说无凭，梁大人此番叙述可有证据？”
梁玉楼被人打断演讲很不爽，但是他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身处政治风暴的中心，自己做得事情，对于这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可能太过分了点。“陛下，此乃凶星。”梁玉楼从身后摸出一把长剑，平放在双手间，缓缓呈上。只见此剑通身血红，几个扭曲的符号刻在剑身上，剑刃闪着寒光，凶煞异常。几个小太监急忙抬出一张桌子，把剑安置好。
“钦天监可在？”小皇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