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 AU】Embertale/余烬传说·结局 True Ending(6)

人类仍旧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距离不断拉近，十米，五米，三米。这时，人类停下了脚步。
风雪在他们身边呼啸着，在他们的脸庞上累积了薄薄一层，寒冷渗入两颗偏离本心的灵魂。泪水、鲜血、过往，没有东西能撼动一件事：最后活下来的人只能有一个。
sans警惕着那把刀，他做好了应对任何可能到来的攻击的准备。
然后，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躲开！”那家伙在他脑海中大声警告，但太晚了。
方才一瘸一拐行走着的人类猛地蹬地向他扑来，动作迅捷而充满力量，刀锋没有挥动，那只空着的手如闪电般朝他抓来，死死攥住他的领口，将sans整个人向前扯去。
当sans失衡向前倾倒时，一人一怪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此刻，他对上了Frisk的眼睛。那双眼睛。
那双一直以来都是合拢的，与其他人类完全不同的眼睛，在此刻睁开了。原本那平板分明的五官不见了，在sans眼中只剩下那双眼中的悲怆和绝望，还有眼角闪烁着的泪痕。
但他很明白，那并不是什么良心发现的伤感。
在扑到他身上的Frisk的右手中，那把锋利的刀正向着sans的胸膛袭来，而人类小孩的嘴角，自始至终挂着疯狂的笑。
一切都变得很慢，他凝视着刀刃接近自己，而现在并不是他的回合，他不能使用魔法。
那只沾满血污的手紧紧攥着刀柄，却诡异的微微颤抖着。
sans眼前闪过很多东西，那些满是死气的脸庞，每一个他都认识，他看着他们战斗，失败，化为尘埃，一个接一个。
而现在，他感觉到他们在看这里，从未感觉如此清晰。所有的怪物，围绕在雪镇的四面八方，目光停留在交战的一人一怪身上。
我没资格为他们而战，我和屠杀者没有区别。一个声音告诉他。血债血偿。
那声音在他脸旁用气声讲着，他的四肢因此凝固。就这么结束吧...那声音引导着他。
可突然间，他感受到冰冷从灵魂中蔓延，它们攀过那些痛苦的记忆和负罪感，淹没他的悔恨和仇恨，吞噬那一切令他动摇和犹豫的情绪。
Gerson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找我没用，我帮不上你多少...好吧，好歹我能告诉你些什么。”】
【“有些得到EXP的怪物，会领会到一些更加黑暗的东西，那东西给他们力量，以及甚至不亚于人类的勇气和自控力，但...”】
【“我不希望你懂它，不是所有怪物都会被那影响。那是一种...充满引诱力的东西，所谓的‘偏离本心’。”】
【“那是另一种质变...一旦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sans从未感觉如此清醒，也从未感觉如此冷静。老人沉重而缥缈的告诫在脑海中逐渐远去。
留下的只有冷，彻骨的冷。
那声音还在他脑中念叨，不愿停歇。
这不是为了他们，我没资格为他们复仇。他冷漠的回应。
那个声音安静了下来。
冷意渗入他的骨髓，如病毒一般入侵他的所有记忆，将它们封冻，蒙尘。兄弟和朋友的脸在他脑海中变得遥远，那些化作尘埃的面孔变作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