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灯,桃李春风(16)
须臾之间,那十多个大汉将他们两个围在中间打斗起来。
白驹冲进来的时候,差点被飞过来的凳子腿砸倒在地,他侧身一避,看见堂中翩飞的人影,立刻抽出银穹飞跃过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再打了!”
他看见杜衡之身上的血迹和虚弱苍白的脸,一咬牙,先踢开几个围在他身边的人。一个大汉见白驹过来,竟从腰上抽出一把大刀,锋利厚重的刀刃上残留着深色的血迹,他卯足了劲,就朝白驹身上砍过来。
被这一刀砍下去,那还了得!
白驹要以剑去挡,无奈那大汉力大如牛,他手腕震得一麻,“叮”的一声,银穹竟然被生生弹开。眼看那刀口就要朝自己的肩膀落下来,白驹抓着杜衡之侧身一闪,手上银穹一挑,勾着那个大汉的裤腰带向外一扯。
那大汉没了腰带,松垮的长裤立刻散下,露出里头的亵裤和一片黝黑的大腿。他一愣,连忙伸手去抓住自己的裤子,恼羞成怒地怒瞪向白驹:“你!卑鄙!”
白驹已经带着杜衡之跃至一丈开外,看见那大汉的狼狈模样,哈哈笑起来:“就算是看小爷生得俊,也不必大庭广众之下就脱衣解带吧!你不知羞,小爷还知羞呢,小爷的媳妇还在这里,可对你这五大三粗的男人没有兴趣。”
大汉被白驹气得脸涨成茄红色,要挥刀去看白驹,无奈自己的腰带还在他手里,往前跑两步,长裤又要往下掉。
见此情景,白驹一个没忍住,笑得更大声了。
陌尚一脚踹过来,那大汉往前踉跄一下,摔在身前的长凳上。白驹放眼去看,这大堂里头的大汉,已然全被白驹放倒。
“得罪了。”陌尚抬眼去看楼上的鸳合,朝她抱拳一礼。
“我说,你们无缘无故闯进来,将咱们想春楼打砸成这般模样,就想这么走了?”鸳合轻笑一声。
缩在角落里的鸨娘见打斗终于平息,长舒了一口气,叉腰走出来:“没错,这世上还有王法没有?我要报官!”
“还要报官?”白驹捡了张没坏的凳子,扶着杜衡之坐过去,“你瞧瞧咱们杜兄被打得,要是杜兄有个什么好歹,我看杜老爷恐怕不肯放过你们喽。”
鸨娘见杜衡之这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心里后怕,心虚地拔高音量:“笑话,那也是他找事在先!他要是不闯进想春楼来,我们的人哪里能打到他,他这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杜公子为什么偏要跑进想春楼来?”
白驹抬头瞥了一眼鸳合,嘴角一勾:“鸳合姑娘,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
接触到白驹的目光,鸳合如被烫到一般,身体微微一缩。她的视线凝在白驹的身上,看着他那张清秀俊逸的脸,秀眉越蹙越深,忽然冷笑一声:“白公子,与你何干?”
“杜兄是我的朋友,怎么不与我干?”白驹哼了一声,忽然回过味来,心下诧异,暗忖:她怎么知道我姓白?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