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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灯,桃李春风(18)

白驹伸手给陌尚倒了一杯清茶:“你慢慢讲,不着急,我只要知道个梗概,倒也不必如何详细。”
“鸳合是花名,她外祖乃清州人士,曾在清州小住几年,从前与杜家也有几分交集。她本家姓苏,唤作苏棠。苏家原也是个世家,只不过家主早亡,膝下只有两个幼女,无人支撑偌大家业,终渐衰落。”
陌尚默了默,转头看了一眼杜衡之,见他没有醒转的迹象,这才压低声音继续开口:“如今的杜老爷也曾拜在苏家门下,与苏棠的父亲乃是师兄弟。传言杜家如今有如此基业,大半是在苏家主身故过后,霸占苏家之物所得。”
经陌尚这么一解释,白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从前苏棠是苏家的千金小姐,却流落青楼,自己的师叔反因苏家起家,难怪她对杜家如此憎恨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杜衡之,白驹叹了一口气:“说来本是上辈子的恩怨,却连累得杜兄受苦,我看苏棠对杜家恨之入骨,杜兄这段单相思,恐怕是要无疾而终了!”
“不过,倒也未必。”白驹眼珠一转,“其实苏棠虽然下手狠辣,但好歹是留了余地了,如果她果真这么恨杜兄,还能叫杜兄活到今天?说不准,她心里也是愁肠百转,不知如何是好啊!”
“旁人是非终究与我无关,我不过行医救人,仅此而已。”
陌尚站起身,将自己的医箱收起。他师承南泽山医仙了望子名下,医仙之徒,来去之间皆是一身素净青衣,其上绘以莲花纹饰,不染纤尘,仿佛非尘世中人。
白驹偏偏看见他的袖角沾上了一点血污,也不知是不是在想春楼时挨上的。青衣红血,看上去倒是格外刺眼,忍不住伸手拉住了陌尚的衣袖。
陌尚顺着他的目光看见那片污渍,轻轻将袖口从白驹的手中抽出来:“走吧,让他静休。”
回到房中,白驹翻箱倒柜,给他寻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袍。陌尚讶异地瞥他一眼,只看见白驹微蹙着眉头,将外袍展开来递给他:“快将外衫脱了换下,血迹要是沾染久了,就不好清洗了。”
白驹将陌尚的衣服翻看一番,嘴里念叨:“这袍子怎的这般宽大,倒像是套男装。”
一边说着,他将陌尚的外衫罩在自己身上,竟然还宽绰些许,不过陌尚身量本就比他高些,倒也不足为奇。只是白驹的眉头皱得更深,觉得自己光辉的男子形象又矮了些许。
好在白驹擅长自我安慰,他将外衫往陌尚身上套过去:“这样也好,阿尚生得美,眉宇之间又有一股英气,穿上男装,英姿飒爽,就算是将你认成男子也是有的,我就不用担心再有倒霉之徒觊觎我媳妇了。”
对于他忽然亲密的触碰,陌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谁知那外衫已经罩了一半在他身上,而白驹的两只手还抓着衣领。他这一退,白驹被衣裳带动得往前踉跄一下,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
陌尚身上清淡微凉的草药香瞬间充盈白驹的鼻尖,轻轻嗅了两口,忽然接触到陌尚飘来的一记眼刀,他慌忙用手撑住陌尚的胸口,脚下借力站直了身子。
意识到自己的手碰到了哪里,白驹耳根一红,连忙摆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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