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禅（十一）(3)

看了看将自己打下悬崖却迷茫个不住的人，唐凌笑着闭上眼睛。
他是有机会自救的，但他没有。耳畔有风声呼啸而过，脑中不自觉地涌出很多画面。他想起从前叶易安被自己误伤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也好……”
也好，这样结束，真的挺好。
他曾一朝疯魔，也曾一念成仁。终于转瞬成空，但从来无悔。
他求的，只是一个无悔，这就够了！
……
山崖上的人战战兢兢地回到女子身旁，小声问:“师姐，怎么办？”
女子很不客气地拿手中的匕首敲他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瓜娃子，你脑壳上长包噻？”
男子辩解:“那是意外，我也知道那是掌门要我们带回去的人啊！”
女子气道:“知道你还偷袭？现在人都摔下去了！”
男子低头，小声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只能跟掌门如实汇报喽！”
“哦……可掌门若知道……”
女子恼了，又敲了他一下脑袋不耐烦道:“哦什么哦，还不跟我回去——领！罚！”
“云澜，但愿你还在……”
一群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女子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喃喃自语。
……
云梦医谷，浣云溪。
“师姐你看，这里躺了一个人诶！”
“师姐，他好像受伤了你快过来看看。”叶云楠站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唐凌身旁，向不远处背着药篓采药的叶云澜喊道。
叶云澜还没过来，叶云楠小心戳了戳他，却发现唐凌脑后还残有血迹。叶云楠吓坏了，慌忙道:“师姐你快来救人呐，他头上流了好多血……”
叶云澜不耐烦地走过去，边走边不忘数落她:“死丫头，自己学艺不精，师姐倒是喊得理直气壮！”
“师姐，救命啊……”
“别嚎了，死不了！”
叶云楠住了嘴，小声咕哝:“师姐你救救他吧，怪可怜的……”
叶云澜左右检查了一番唐凌的伤情，拿出些草药暂时帮他止血，对了旁边的叶云楠道:“上一次，你救了一只兔子，但你将治烧伤的药当做止血的药，后来那只兔子就成了你的兔皮布偶。上上次，你在野外捡到一条被野兽咬伤的蛇，那次你是将以毒攻毒的毒药给它强行灌了进去。后来师父就将那条毒蛇取了蛇毒，泡了毒酒。上上上一次，你……”
叶云楠捂脸，道:“师姐你又翻我旧账！”
叶云澜起身，道:“这次直接跳过动物，换成人了对吧？但是师妹啊，想救人得先把医术学好啊！”
“哎呀师姐，我的事以后再说，这人的伤怎么样？”叶云楠又被自家师姐数落，拼命想转移话题。
“能活，死不了？”你去将李大哥叫来帮忙，我弄不动他，就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
……
江南，某一茶馆。
“怎么样？抓到他了吗？”说话之人带着半边面具遮面，根本看不清容貌，其在茶馆坐了一天的他分外容易引起店主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