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0-13）(3)

连城璧道：“我不是因为他才……元若？”
齐衡脸上染着薄绯，小麻雀似的扑进他怀里，闭眼蹭了蹭他的颈窝，嘟囔道：“口干……”
连城璧吩咐下人去准备茶和醒酒汤，轻轻拍着齐衡的背，道：“这次喝了多少？”
齐衡又想比数字，然而胳膊被连城璧困着，动不了，只能口头回答：“两盅。”
“两盅什么？”
“呃，刀子。”
“烧刀子？”
“嗯嗯！”
“哦，西北名产，怕是顾侯的战友灌他，然后你自告奋勇去挡酒？”
齐衡假装迷糊，不肯说话。
连城璧再次叹了口气，深感自己不是嫁了官人，而是养了孩子。
“好啦，先起来，不是说口干？”
齐衡恋恋不舍地起身喝汤喝茶，眼睛湿漉漉，泛着水光，怕是喝醉了犯困。
可也像是在哭。
连城璧神情微动：“你……”
齐衡撂下杯盏又扑过去，醉鬼不知轻重，险些把人撞翻。
我现在这么虚弱吗？连城璧心道，补了几个月，怎么好像身子更差了，不应该呀。
齐衡静静搂着他，间或喊一声他的名字，轻得恍若叹息。
连城璧没有回应。
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其实你喊的不是我。
但是算了，将错就错吧，反正真实的我，从不会有人喜欢。
齐衡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连城璧不敢托大，叫上不为一起把小公爷扶进卧房休息。
不为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王爷，您自己也得多保重啊。”
连城璧一怔，道：“我脸色很差吗？”
不为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感觉您这些日子无精打采，就跟、就跟身子康健，但心里那股劲儿是散着的……唉，我嘴笨，说不出，反正公子老担心啦。”
连城璧想了想，道：“可能刚回汴京还不习惯。行，我注意，而且唐大夫看着呢，林太医也时常来，真要出了什么毛病他们一定会说。”
等不为出了里间，连城璧摊开手掌，确信它在不停打颤。
怕是要坏事。
时辰还早，连城璧走窗户翻进唐秋屋里，叫他诊脉。
唐秋打趣道“幸好我是光棍儿”，然而渐渐，眉头皱了起来，拿银刀划开手指取了一碗底的血，然后挑了几个瓶子挨个试。
连城璧看着那诡异的颜色，沉下脸，道：“是毒？”
“不是。”唐秋叹道，“是蛊。”
“十年前就种下的蛊。”
章十一 牝鸡司晨
“这种蛊只在筋脉内存活，吸食生气，令宿主衰竭而死，但内力足够强的话可以完全压制。”
唐秋连着几日废寝忘食，面色青白，胡子拉碴，有气无力，仿佛他才是中蛊的人。
连城璧道：“这么说来，我吸人内力反而是救了自己？现在散了功，内力跌落，就压制不住了。”
唐秋半死不活地点点头。
吴双焦灼地问：“能治吗？”
唐秋道：“小白蛊——哦，我随便叫的——小白蛊死猪不怕开水烫，啥药都没反应。好在它跑不出筋脉，我想可以顺着筋脉将其富集到一处，然后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