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0-13）(2)

连城璧道：“单是王府的产业，年关收倒无妨，可再加上我母亲那边就不成了，所以敲定了一季一收。我母亲姓白，祖籍海宁，您怕是没听过……”
平宁郡主却笑了笑：“那巧了，其他商贾我的确不知，海宁白家倒真是听过。”
连城璧配合地露出几分好奇。
平宁郡主本是将门虎女，风风火火的性子，出嫁后虽说娴静不少，骨子里却是待不住的。孕期不能大动，那聊聊八卦也挺好。说者有意，听者捧场，话匣子就彻底关不住了。
世人说起宁远侯——顾廷烨的父亲——总要赞一句情深意重。他娶了青梅竹马的东昌侯嫡长女秦氏为正妻，因她体弱多病，就自请圣命去戍边，好躲开京中的长辈啰嗦干涉，即便她十年无息，也不曾收过任何妾室偏房。
可惜红颜薄命，秦氏留下一个同样病弱的儿子便撒手人寰，宁远侯放不下，娶了她的嫡亲妹妹作填房，即现在的小秦氏。
但其实在两位秦夫人中间，还隔着一位白夫人，就是顾廷烨的生母。
海宁白老爷是盐商，二十年累积下来，家产颇为富足，他早年与本家兄弟不亲，偏偏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连城璧算算时间，道：“那会儿武帝清查户部亏空，还不上的便要夺爵，莫非宁远侯为了银子娶了白夫人？”
平宁郡主点点头，道：“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岂止不愉快，宁远侯恨不得没人知道还有一位白夫人，他也确实做到了，只有几家要好的才清楚底细。
“你外祖又是做什么的？”平宁郡主饶有兴致。
连城璧道：“原本只是跑船出身，攒了些本钱准备上岸，谁知机缘巧合，一次海难中救了位贵人。外祖父敢闯敢拼，得那位贵人襄助，先包了一支船队干起漕运，几年后把船队买下来，又包了一支新的，利滚利，家业越做越大。但我母亲不喜经商，把船队都租出去了，银钱用来置办田地。外祖父跑船是和本家兄弟一起的，救人也是一起，后来那兄弟央贵人打点，上岸做买卖去了，想来便是顾二郎的外祖。”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平宁郡主的八卦有进有出，心满意足，放儿媳回去了。
半个时辰后，吴双打探消息回来，接着讲八卦。
顾廷烨的外室曼娘带着儿子昌哥儿逃离汴京，被白家收留。白家觉得顾廷烨忘恩负义，和宁远侯府是一边的，就许了曼娘很多好处，让她进京刺杀顾侯爷，这样庶长子昌哥儿袭爵，白家就能利用这个傀儡，夺回家产。
“您看见的是顾白氏的表哥，两人同一个祖父，应当是顾侯最近的外亲了。”
连城璧匪夷所思：“白家放着侯府不要，只想夺回家产？”
吴双道：“听他们的意思，就是这样。”
连城璧道：“看来又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吴双警惕地道：“莫非天宗……”
连城璧思索良久：“事关夫人，我没办法推断，就当是天宗的吧，我现在身子太差，谨慎些总没错。”
他轻声叹道：“外甥似舅，果然并非虚言。”
吴双鼻子一酸，红着眼道：“您已经为大少爷报了仇，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