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梅花照玉堂（十二）（HE完结）孟鹤堂(2)

“孟鹤堂？”你轻声唤着，怕是他又怕不是他。
你唤了几遍，那人终于有点反应，你还是被吓到了，连退了几步。
“我是阿璃。孟鹤堂？”
“阿……璃？”那人嘴唇嗫嚅，声音沙哑，不断重复。
你看见他脸上有一滴泪珠划过脏兮兮的脸庞，混着沙土泥泞滴到土里。
你发着抖走上前，蹲在一旁，给他撩开沾着泥土发硬的头发束，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他努力睁开眼睛。
“阿璃看得见了？”他似乎想笑，嘴角努力扯着上扬，但没有力气。
你哭着咬着牙点头，“阿璃看得见了。”
你想起水中还有些水，拿出来扶着他的头给他喂下。
他渴了很久，抓着水囊急急忙忙喝下去，还被呛了好几口，你慌忙给他顺背，自己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喘了一会，恢复了一些力气。
“阿璃怎么来了？”
“你不回，我就来寻你。你为何往西走不往南去？”你憋不住还是责怪他一下。
“我想你当我死了好了，自己就能好好过日子，不必被我拖累。我这副身躯，跟死了一般，没用处了。”
“你不许说混话。你说过你要回来娶我，你未做到，我就缠你一辈子，非要让你娶我才罢休。”你一抹眼睛狠狠说道。
他笑了一会子，看着你，“辛苦你了。”
你不顾他身子脏，环着他脖子，拿头抵在他额上，闭着眼睛，“能见到你，我不辛苦。”
他伸手来握住你的手，你用力攥紧，这辈子你不会再松开了。
“我们回家吧。”
“我手脚断了，怕是……”
“我们行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就当是游山玩水，阅览山河，做一对闲云野鹤，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这辈子，就足够了。”你拿出一枚干枯草戒，是你晚上睡不着时编的，戴在他手上。“我是你的妻。孟鹤堂，你躲不过我的。”
他的眼睛如你想像的那般明亮，他注视着你，眉眼弯弯，一字一句诚恳宣誓，“孟夫人，这辈子我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