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12）(7)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利奥波德含糊不清地说，奥斯提安意识到这个人喝醉了，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利奥波德微笑着说。“太棒了，不是吗?”
奥斯提安没有理会他的话，说:“听那该死的音乐。当我第一次听到比卡·金斯卡的作品时，我喜欢它，但这就像一只猫把尾巴挂在窗外，试图用爪子粘在玻璃上。关于雕塑，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堪，我不知道怎么了。”
“好吧，你是专家，”利奥波德说。
“是的，”奥斯提安说，当他想起最近听到同样的话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他的锤子和凿子发出的尖锐的敲击声充满了画室，他试图把自己的想象刻在石头上。雕像慢慢地活了过来，武士的盔甲在大理石中成形，因为奥斯提安已经把他脑海中不存在的部分都凿掉了。他银色的手在大理石上漫步，手指里的测定仪读取着石头，以解开隐藏在石头内部的秘密断层线和应力点。
锤子的每一击都经过了精细的判断，传达出对他所创造的形状的本能感觉，以及对他所使用的大理石的热爱和尊重。起初，愤怒激发了他的锤击，一种新的平静和对他的远见的尊重软化了他对大理石的攻击。
当他从大理石上退后一步时，他意识到自己混乱的工作室里有一个存在。他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身穿紫金色铠甲的巨人战士，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金刃戟。他的盔甲华丽无比，比阿斯塔特的普通盔甲要华丽得多。战士的头盔是有翼的，前面的帽舌被塑造成像一只猛禽的脸。
奥斯提安拉下他的防尘面具，另外五个一模一样的战士进入了他那关着百叶窗的工作室，后面跟着一个搬运工，他拿着一个宽大的托盘，上面放着三个用白布包裹着的形状不规则的东西。奥斯提安立刻认出这些战士属于凤凰卫队，这是…
福格瑞姆走进他的画室，奥斯提安被原体高大的身影惊呆了。帝皇之子之主穿着一件朴素的深红色长袍，上面织着紫色和银色的细丝。他苍白的脸上扑着粉，眼睛上镶着铜墨，银发向后梳成精致的辫子。
奥斯提安跪倒在地，低下了头。如此接近一个完美的美的存在，是奥斯提安从未经历过的。是的，他以前看过帝皇之子的原体，但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的黑眼睛盯着他，就像在一瞬间变得哑巴和白痴。
“大人，我……”
“请站起来，德拉福。”奥斯提安能闻到擦在他皮肤上的香油的刺鼻气味。“像你这样的天才永远不必拜倒在我面前。”
奥斯提安慢慢地站起身来，试图抬起头来正视原体的眼睛，但是发现他的身体不愿意服从。
“你可以看着我。”奥斯提安突然觉得他的肌肉受到了原力的控制，他的头抬了起来，脑子里没有任何明显的指令。福格瑞姆的声音像音乐一样，每一个音节都以完美的音调和音调发出，仿佛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能如此恰当地充满空气。
“我看到你的工作在进步。我期待着它的完成。告诉我，这是一个特定的战士的形象吗?”
奥斯提安点了点头，试图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他对这个伟大的存在的想法，但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