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12）(6)

“所罗门，”尤里乌斯在风暴鸟旁边喊道。
他转身离开了那令人惊叹的景色，回到了突击艇上。
“怎么了?”
“让你的人准备好，”尤里乌斯说。“我们要下去看看那废墟。”
奥斯提安一边喝着廉价葡萄酒，一边回忆。过去两个月来，La Fenice的内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这里曾经有一种褪色的波西米亚风格，现在却像一个更颓废时代的夸张得可怕的剧院。墙上覆盖着金箔，船上的每一位雕刻家都被委托几十件新基座制作……几乎每一位雕刻家都是如此。
艺术家们疯狂地作画，在墙上和天花板上绘上了巨大的壁画，一群女裁缝正在制作一幅巨大的刺绣剧场窗帘。舞台上方有一大片空地留给了瑟瑞娜·D·安杰勒斯，据说她正在从事一项伟大的工作，但奥斯提安好几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他的朋友来证实这个事实。
他最后一次见到瑟瑞娜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她看上去糟透了，跟他当初爱上的那个挑剔的女人大不相同。他们只打了几句招呼，瑟瑞娜就匆忙而笨拙地告辞了。
“我得去看看她，”他对自己说，好像大声说出这些话的行为有可能让他的想法实现。
一群舞蹈演员和歌手在舞台上随着嘈杂的嘈杂声欢呼雀跃，奥斯提安认为这不是音乐。美丽的追忆者兼演员卡洛琳·阿塞内卡站在舞台中央。这场灾难的真正策划者在舞台前像马提尼酒一样昂首阔步，对着舞者和合唱歌手大喊大叫。比卡·金斯卡的蓝色头发像外星海藻一样在头上飘动，当她对周围人的无能感到愤怒时，她的衣服飘动着。
在奥斯提安看来，对La Fenice所做的一切所产生的效果是怪诞的，过度的设计将整个美学渲染成一种混乱的感觉。至少酒吧区还完好无损，疯狂的室内设计师们还没有勇气把几百个粗暴的纪念品从他们的座位上搬走，因为他们担心会引发一场大规模的骚乱。
许多追忆者聚集在一个名叫卢修斯的阿斯塔特巨人的周围。这位面色苍白的战士讲述了一个他称之为“作战”的星球的故事，讲述了这位战帅和血魔的不可能发生的故事，以及他自己的英勇事迹，让观众们乐不可及。奥斯提安认为像阿斯达尔忒斯这样强大的战士，竟如此明显地想要打动La Fenice的同类，这是相当不幸的，但他把这种想法藏在心里。
在过去，La Fenice是一个放松的地方，但不断的敲打、刺耳的“音乐”和舞台上的低吼把它变成了一个地方，人们只是来抱怨和诅咒命运，他们被排除在改造过程之外。
“你注意到了吗?所有到去拉尔的人都在这里工作。他身边有一个声音说。演讲者是一个名叫利奥波德·卡德摩斯的坏诗人。奥斯提安曾与他谈过几次话，但谢天谢地，他设法避免阅读他的任何诗歌。
“真是太丢人了，”利奥波德说。
“是的，”奥斯提安表示同意，不过他想知道像利奥波德这样的人希望在正在进行的工作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有所作为的，”利奥波德说。
他摇了摇头，说:“我也这么想，但是看看他们对这个地方做了什么，我想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