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至东宫外（19）——赵瑟瑟番外

其实我下一章也写了，但只写了一半，所以只能发上半部分hhhh
（十九）
李承鄞身压牢狱的这些日子，我过得分外惬意，连带着看裴家的小将军阿照，都顺眼了起来。
九公主说，赵小姐成日不知在傻乐些什么。
阿悟也跟着疑惑，小娘子近来神经兮兮的。
我闲适地趴在床上，忍不住笑起来，“殿下不觉得翊王不在的这些日子，很舒适吗。”
她跪坐在床边，双手伏在床上，脑袋斜枕着，露出一截纤细的臂来，冰肌玉骨，触之微凉。像一只初生的幼兽，眼珠子提溜转着，明亮而伶俐，感慨道：“原来并非我一人在恼李承鄞啊，赵小姐这样喜……却也嫌他。”
四目相撞，我这样静静对上她的眼。大抵也能猜出她想说些什么，无非是我这样喜欢李承鄞，怎么还会嫌他。可我对李承鄞，从不是厌恶或嫌弃，而是害怕，打从心底的……对他的害怕。
我撑起下颚，突然问她：“瑟瑟记得殿下说过，丹蚩族有一只白眼狼王，很是凶猛可怖。殿下觉得，翊王与白眼狼王又有什么不同呢？”
“殿下，人尚且畏猛兽之凶，又怎么会不怕比狼更可怖的翊王呢，所以瑟瑟也这样地害怕翊王啊。”
她登时噤声，木楞地瞧着我，半晌，讷讷开口：“可……可赵小姐是李承鄞中意之人。”
我揉着她柔软的发顶，像幼时对我循循善诱的女先生那般，轻声道：“在情爱之前，我们首先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譬如在殿下面前，瑟瑟也是臣。”
“我与赵小姐从不是君臣，况且我比谁都希望赵小姐活着，好好地活着。”她这样说。
我觉得她傻乎乎的，时常找不到我话里头的重点，可看着她这般郑重的模样，我还是点了点头，说不出其他话来。
我也想活着，不再成为谁的附庸品，自由自在地活着。可在那之前，还要牺牲很多人。
皇后的口谕，是在那时候到的。
九公主如临大敌，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最后我轻轻拨开她的十指，同她道：“殿下在担心什么呢，瑟瑟又不是赴死。”
她出来了有一阵，脸色已经开始苍白，我招来阿渡，让其送她离开。在一并出府擦肩的瞬间，我听见她声音低低的，沉闷地自耳边飘来：“赵小姐……我还等你同我一道去看西州的月亮。”
我当然不会从容赴死。
在李承鄞布局的同时，我也在等，他等东窗事发，逼李承邺狗急跳墙；我等宫闱有人按耐不住，先行一步。
我要的，就是她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