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二赵瑟瑟的重生复仇护女鹅之路（6）

好的，今日二更了（狗头）
（六）
什么是帝王？
九公主这样问我。
她怀里抱着我给的手炉，小心翼翼的护在斗裘下，因为瘦小，个子比我也矮了些，说话时欢喜微微仰头，一双眼盈光闪闪，像湖水在阳光下潋滟的光泽。
很难有人会不喜欢她这样明媚的人。
“九公主要嫁的人，就是将来的帝王。”我如是告诉她。
她顺势便想起了二皇子，然后皱起眉来，“他不像个君主该有的样子，他……李承鄞说醴朝的铜钱铸造与他有关，能把铸造大事都偷工减料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呢？”
说她傻，她还真是傻气。
自古好人都当不了帝王，他们早早地死在了奔赴东宫的路上。我蓦然有些想笑，这世间竟还有人以好坏为衡量帝王的标杆。
相较于醴朝的是非周折，她才是真正的良善。我有时候竟有些羡慕她，羡慕她失忆，羡慕她不知所嫁之人是仇敌，因为无知，所以无忧无虑。分明是个局中人，却偏偏活得像个局外人。
李承鄞爱她又如何呢，他能忍住不利用这样傻气的一个姑娘吗？我不信。
我不信他能爱一个人，爱得如此知足。
“九公主近来好似与翊王殿下很是亲近。”我说。
她惊得几乎要跳脚，一副很怕我误会的模样，慌慌张张地解释：“不是亲近，是陛下要我与李承鄞一道查铜钱的事！”
“赵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多想，我对李承鄞没有兴趣的……”她仍在嘀咕。
所有人都近乎默认我与翊王郎情妾意，迟早要走到一起。连我自己也这样以为。
可妾意是真，郎情是假。
李承鄞爱我，他当然爱我，他要的就是全醴朝都知道他爱我。
要有多爱，才会夺命相抵。
我垂下眼，露出女儿家的羞涩情态，问她，“九公主觉得，翊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几乎没有犹豫，“李承鄞坏得很，心眼也坏，脾气也坏，动不动便要与我吵起来。”
我仍记得那年待字闺中，枝头豆蔻，春闺少女们都是如何议论李承鄞的。二皇子阴滑，前太子温善，四皇子内秀胆小，唯有翊王温润如玉，贤雅有礼，是与裴家小将军可齐名的兰芝玉树般的人物。
那是所有闺秀千金的梦中情郎。
他只在九公主面前，是这样无礼的模样。
“那九公主可一定要离翊王远点。”我就着话打趣她，“翊王殿下是天上鹰，九公主是草中兔，兔子往往是斗不过鹰的。”
“兔子一旦被鹰抓住，会很惨吧。”她支起下颚。
我点头，“嗯，鹰是很凶残的动物哦。”
她便望向我，眼神带着些诧异，但她依旧没有问我，很快就笑道：“没关系，赵小姐必定能驯服翊王的。”
我摸了摸她头顶的发，忽感疲惫，“瑟瑟没有做驯鹰人的命。”
若连她都不可驯服，我又凭什么能胜任。
她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最好是不要明白，因为明白也不是什么好事。
醉里秋波，梦中朝雨，都是醒时烦恼，仍不如难得糊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