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至东宫外（17）——赵瑟瑟重生番外

最近事情很多，看了我动态的应该都知道。
我身体最近也不太好，换季了气温变化大感冒又发烧的……
所以一直拖更。
先更一篇，晚一点如果我没睡着就再更一篇，如果我睡着了就明天更hhh。
（十七）
那日之后，我一连噩梦了三晚。
仍是在刑牢中，里头站着笑得温和又儒雅的李承鄞，他仔细地以手指拂过我掌心的每一寸肌肤，声音清朗而悦耳，他说着什么？
“瑟瑟为何在出汗呢？”
如坠深渊……
那一刻，我一身的冷汗，几乎被凉风吹了个干净。
恰逢其时，身旁有人将我肩膀一摇。我瞬息回过神来，再望去，对上九公主明朗的笑靥。“赵小姐又岔神啦。”
她的手仍搭在我肩头，隔着轻薄的春衫，透出一丝寒意，口中自顾道：“自打看过李承鄞后，赵小姐便时常出神。”这么说着，又斜眼觑我，“是在想些什么呢……”
我环顾四周，青山鸟语，芳草依依，是在城外草亭里。
没有阴暗潮湿的地牢，也没有笑面如虎的李承鄞。
于是在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拿下，轻裹在掌心，“瑟瑟在想，殿下喜不喜欢游山玩水呢？”
她登时乐得十分显目，正准备回答，却又突然板起一张脸来。“不对，方才是我在问赵小姐问题，赵小姐还没回答我，你阿爹的事怎么样了？”
我一愣，见她杏目圆睁，紧盯着我，双瞳几乎要对在一块，显得格外傻气。我说，殿下莫担心，父亲大人自有老天庇佑。
我对自己也这么说。
不觉六日余，父亲仍没有清醒。日升月落，兄长每回早朝归来，脸上的憔悴清晰可见。我抓着他的手，让他安心。
可他一忍再忍，还是推开了我的手。
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妹妹，若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饶李承鄞。”
我知兄长在怪我，可他不舍得，所以他只能怨起李承鄞。若不是李承鄞力荐父亲出任西境，父亲仍在上京坐享太平。
我没有再为李承鄞辩解，心里却也在默默祈祷，上苍保佑父亲性命无虞。我甚至后怕，若是那些杀手稍有偏差，此刻父亲或许就不会仅仅只是昏迷。
山间的春风愈发得意，吹得人面生寒。我轻轻握了一把她的手，寸寸都是寒意，近来她脸色并不好看，精神也时常欠佳，出来不多时，立显疲态。
我偏过头望阿渡，后者手忙脚乱地递来了风裘，我伸手接过替她披上，仔仔细细地系着襟前的带子。末了，方开口，“殿下最近感觉如何？”
她打了个呵欠，果真露出了困倦的神态，眼下呈淡淡的青黛，“不甚好，总觉得睡不够，你瞧，现如今又犯困了。”
说完便要往阿渡怀里倒，双目一闭，睡了个踏实。
我向阿悟讨了备好的酒，往她周身洒了少许，沾上酒气，便俨然是一副醉酒的憨态了。
抬眼时，阿渡正巧在看我。
我冲她点点头，她紧抿着唇，抱着九公主，冲我郑重地躬了身，复而离开。
阿悟撇着嘴，很有些不满意：“小娘子何必呢？”
我慢悠悠地就着壶嘴，偷尝了一口酒，低头笑起来，“我这是在救自己啊，阿悟。”
不仅仅是救她，也是我的自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