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振(连载04)(2)

德拉古诺夫的声音里充满担忧：“我听二道杠的姐妹们说你跳进大海后踪迹全无，艾凯姆也对外说你出走后行踪不明。我曾经尝试过找你，可从九州到北海道都不见你的踪影，莫斯科和伊热夫斯克那边我也电话联系过，都说没见过你，我差点以为你……”
听筒那头传来抽泣声，我只好先安慰她道：“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没回国，只是躲到雄鸡的羽翼下了。一个好心人收留了我，我很安全，你放心吧。”
“那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刚刚说有时需要我们的帮助你，是身份证明的事吗？”德拉古诺夫不愧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我想什么她马上就能猜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拥有某种超能力。
我决定长话短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明说了，在我曾经住过的房间床下的保险箱应该还在吧。你设法找个机会打开它，里面应该有我所有的证件，帮我把雄鸡的护照的信息页拍下来发简讯传给我，保险箱密码一会我给你发过去。”
“放心吧，我害怕艾凯姆会强占那个保险箱，已经藏起来了，照片一会就给你发过去。”德拉古诺夫的作风依旧这么严谨。
“那就拜托你了，”我想了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们，“我不在的时候，红钢已经变成艾凯姆的天下了吧，她有没有为难你们？”
手机那头，德拉古诺夫叹了口气说道：“你失踪后，艾凯姆开始清洗红钢内部的异见者，我虽然接替你的位置成了执行局的代理领导者，但实际上不过是个光杆司令罢了。艾斯凯艾斯前一阵子回了俄罗斯，现在艾凯姆已经成了红钢最高权力的代表，虽然她明面上对我们还算过得去，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假象还能维持多久。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艾凯姆了……”
“她早就不是了，”我叹了口气，“所以，这件事要对她绝对保密。你们多保重，告诉Bizon，我会回去看她的。”
天亮前，我收到了想要的图片。不过，仅仅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串护照编号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的是真正的、能拿在手里的证件。证件是中国政府和苏联政府联合授权的，但现在苏联已经不复存在，中国的政府机构我也不甚了解，具体是哪个部门负责这种护照的制作与发放我更是无从得知。但我知道有一个部门可以帮助我，那就是——俄罗斯驻华使馆！虽然我至今仍然不愿意承认那个国家，但现在我却不得不依靠那个国家来寻找庇护，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呢。
上午十点左右，我拨通了俄罗斯驻华使馆的服务热线。对方听说我的身份后，电话转接给了驻华大使杰尼索夫。我们的交涉很顺利，我谎称护照在乘车时丢失，申请补*****，这样一来，留在红钢的那张护照也就成了一张废纸。不过，在谈话的最后，杰尼索夫的一个问题倒是让我颇有些为难：“卡拉什尼科夫女士，请问护照是需要邮寄过去还是您亲自过来取呢？如果需要邮寄的话，请把地址发到使馆的电子邮箱里。”
“不必了，我亲自过去取。”挂掉电话后，我后悔了。使馆在北京，我虽然不知道这里离北京有多远，但肯定是一段不近的距离。长途巴士、旅客列车、飞机航班都需要出示有效的身份证明才能购票，可如果我有身份证明的话，我还去北京干什么呢？啊啊啊，早知道选择邮寄就好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啊，而且我已经跟杰尼索夫的秘书对接好了预约见面的时间，再更改的话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我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