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振(连载03)

第三章：歹徒，同类，朋友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我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小城市的平静生活，学习中文、阅读书籍、慢跑锻炼、收拾卫生，虽然帮不了阿振太多，但什么事情都不做想必也是会被他讨厌的吧。“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有好多次，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种想法。
但这世界好像总是在和我做对，这种平静的生活才刚刚持续一个月，就在一个深夜被打破了。
这天夜里，我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类似金属敲击的声音。声音不大，似乎是从窗外传来的，是风刮雨水管的声音？可是除此以外并没有听到其他类似刮风引起的声音。这时，我想起前几天阿振提到过这附近的高层失窃案件，难道……
我悄悄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小镜子悄悄走到窗边，通过镜子的折射，我看到一个黑影正顺着楼外的雨水管悄悄往上爬，他的身后似乎还背了一个旅行袋，袋子里似乎装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可能是扳手吧，这东西不仅可以作工具，还可以是杀人的武器。
怎么办？阿振借我穿的睡衣过于肥大，明显使我行动不便，如果让那人进屋我肯定是不占便宜的，而且还有可能伤及无辜。我看着手里映射着路灯光的突击步枪，轻轻拉动了枪栓。不过，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关闭了保险，在这么安静的晚上，枪声可能会惊醒半座城市，之后的事，想都不用想。“那就给那人一个教训吧，让他安静地从这里滚蛋！”我心里有了主意。
借着那人每往上爬一步发出的声音，我悄悄地把窗户推开一个个肩膀宽的缝隙。那个笨蛋还在不知死活地往上爬，他还没有意识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一分钟后，窗户外侧的窄台上出现了一只手，然后是另一只，我倒着拿起突击步枪，用枪托对准了两只手中间的位置。然后，在一个半圆形的东西缓缓升起时，我看准时机，狠狠地用枪托砸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闷响，枪托狠狠地砸中了那人的脖根，他惨叫着摔下楼，一阵东西破碎的声音后，叫声消失了。这时候，我才想到一个问题：这里……好像是六楼。
“我杀人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那人的惨叫声惊醒了附近的住户，我看到对面楼上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而楼下也隐约传来了尖叫和吵嚷声。
同时惊醒的当然也包括阿振，面对他的质问，我的回答显得苍白无力。这是，窗户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红****光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是警察！我的行动招来了警察！我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楼道里传来警察敲门询问的声音，看得出来，阿振也有些心虚，不过，他还算冷静。我拿起装满子弹的背包，跟着他来到他的卧室，他掀开床垫，露出床下的暗格，我心领神会地钻了进去，抱着背包在不大的暗格里蜷缩成一团。
“不要担心，你别出声就没事，明白吗？”在盖上盖板的时候，阿振安慰我道。
我在暗格里蜷缩着，里面很黑，通过缝隙也只能看到卧室门口，客厅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警察的发问、阿振的回答、相机的咔嚓以及枪背带和枪身的摩擦声传到耳边，不断刺激着我绷紧的神经。终于，我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看样子警察应该是走了，我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以稍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