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振(连载09)

第九章：北约的后裔
“喂，别在这睡啊，会着凉的！”阿振的声音把我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拉回现实。伴随着列车的震动，我抻了个懒腰，发现身体分外僵硬，大概是因为刚刚极高的肾上腺素水平回落了吧。
“是这里吗？”通过附近公路的灯光，我看到列车正在接近一座铁路桥。
阿振点点头，在车厢刚刚通过大桥后飞身跳下车，我紧随其后探身准备跃下。可就在我跳离车厢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带着热辣辣的感觉从我的身边划过，撕裂了身上的衣服。是子弹？！有人在开枪！而且是冲锋枪！！
因为车轮碰击铁轨的声音，我无法判断枪手的具体位置，只知道这家伙大概位于我们的后方。我一边喊着“阿振，危险！后面！”，一边快速跳离列车，接着护坡的地势滚进下面的洼地。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翻过身，抹掉糊住照门的泥土，用装满子弹的步枪瞄准了铁路桥上方仍在缓缓移动的列车。
“啊，混蛋，你终于现行了！”当我看到最后一节车厢侧面吊挂的黑影时，心里暗暗骂道，“下地狱去吧！”
就在我开枪的前一秒，我的理智及时制止了我即将扣下扳机的手指。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如果从这个角度开枪的话，一定会击中后面满载油料的车厢，虽然大概率会被弧形的罐体弹飞，但我可不敢拿这个小概率去冒险。所以，我能做的，只是用步枪的准星和照门套住那个该死的刺客，眼睁睁地看着她随着列车越来越近，直到眼前。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车厢刚刚通过桥梁，那个身影飞身下车，踉跄几步之后一头栽倒，顺着护坡滚落到了我和阿振旁边的枯草丛中。我本以为那个刺客会立即站起身来搜寻我和亚卡的位置，但等了一会以后，那团乱草里却再无声迹。阿振站起身，半蹲着往那边靠近，而我则依旧留在原地瞄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刺客，八成就是那些北约来的枪中的一员，说不定这时候她就埋伏在那堆草中等我行动，然后把我打成马蜂窝。
然而，我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顺着阿振的惊呼和手电的亮光，我看到一个十岁左右模样的小女孩侧卧在草丛中抽搐着。她的表情很痛苦，双腿膝盖以下布满了刀割般的伤口和淋漓的鲜血，从她手里的冲锋枪我判断出她属于HK家族，没错，又是一个缩小版的姬丝丽。
“HK家族的？”我边说边上前踢了踢那家伙的脑袋，确定她是真的昏过去了。雨点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大，从刚刚的蒙蒙细雨逐渐向滂沱大雨转变。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想知道。追兵随时会到，这种家伙，留她一命的话只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所以，我拉动枪栓，用瞄具套住了她的头，准备给她来个痛快的。
“哒哒哒……”就在我开枪的同时，阿振突然上前推了我一把，子弹没有射进女孩的脑袋，而是飞进了护坡的泥土中，砸出几个小小的土坑。
我质问阿振为什么要这么做，得到的回答却是阿振不仅不想杀掉眼前的小鬼，反而要救她回去。我当然不同意，我们不仅阵营不同，而且她刚刚还要杀我，就因为她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