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群主（7）(3)

斯莱特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当他知道帝国认为这是一个富饶的地方，可以从这获取食物时，他感到非常不悦。对熏陶和浸透于神最深奥构想的他来说，这是一个死去的世界。它是空的，贫瘠的，丑陋的。不应该有任何东西在此逗留，任何存在于此的都是在受难。
尽管如此，这里还是有不少机遇。散落各处的巨大谷仓里满是刚刚成熟的作物，其中也许会潜藏着一些新的分子链，可以让他研究，并进行提炼。毕竟，这才是他的主要动机，是他荣耀神的方式。他是个生化贤者，他是培养病菌的大师。
但是要有耐心。目前，帝国还在抗争。
这座要塞有围墙，角落部属着防御塔，屋顶平台上****炮。有两扇门，两边各有一扇，他现在走近第一个。
城墙上有枪手，他们被厚重的护盾保护着，在狂风中艰难地瞄准着目标。他的其他兄弟们现在正在围攻这座大院，大步走出呼嚎着的黑暗。他可以看见一个嘉斯塔格的终结者，轮廓比战帮里的其他不破者都要庞大，对子弹的打击不屑一顾。远处有暗淡的绿色光芒，这表明有更多他的兄弟们正在伏行而来。
斯莱特拥有一种其他人都不喜欢的能力。他那凡人的眼睛很久以前就消失了，被寄生虫啃成了浆糊，从眼窝里流干了，但他的全身长出了许多替代品，球茎状的结节嵌在皮肤下面，可以旋转、凝视和眨眼。对斯莱特来说，整个战场就像一幅变幻不定的虚彩幻境，上面到处是一片片覆盖着鬼魅微光的感染区。他也能模糊地感知到真实，但看到的就像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瞥见的那样。他真正擅长去窥探的是感染和腐化的迹象，以及细菌的繁殖。大部分时候，这些衰败都是发生在无生命的物体内部——他能够区分出金属的锈蚀、真菌的蔓延、物体受潮以及岩石混凝土的分解——但那并不是这份馈赠的真正目的。他真正的天赋是去看活着的人——那些在流淌着的热血中携带的病毒和细菌。
这就是现在他透过半透明的护盾所看到的。他看到士兵们在通道里跑过或者蹲在掩体后面的轮廓，就像遍布血管的小颗粒一样。由此斯莱特能知道所有人的方位，只有他这荣耀的突变才能感知到这些。
这给了他不少优势。他知道薄弱环节在哪里，以及如何利用它们。当其他人按照战术安排，前来吸引住火力时，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伸出护手，塞在钢板之间的一个细缝里。仅仅一次触碰，就宛如腐化的洪流，将金属分解锈蚀——氧化作用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从他接触的地方爆发出来。斯莱特笑了笑，施加了更多的力量。整个部分似乎立刻老化，从内部腐烂，很快便崩溃脱落，暴露出一个透着光的空洞。
守卫们看见了他在做什么，急忙赶去阻挡，但为时已晚。斯莱特正在爬过缺口，就像一个梦魇，冲出翻腾的尘土。他拔出他的注射器手枪，每一枪都命中了目标。警卫一被击中就倒下了，在地上翻滚着，把自己的气管都吐了出来。斯莱特不可阻挡地向深处推进，用锯齿状的劈刀砍倒了那些靠得太近的人，并保持着手枪射击。同时，他的不破者兄弟们也一个个地闯了进来，用他们的动力拳套打破掩体，撕碎敌人。他们现在已经身处自己的地盘上了，如同充满憎恨的行尸走肉一般，在一片狼藉中蹒跚，从容不迫、麻木不语地杀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