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想非非想（良堂）十六

周九良打开门吃了一惊，漆黑且寂静，往常孟鹤堂总会在客厅对着电视到深夜，今天怎么了？出门了吗？周九良走到孟鹤堂房门前，握住把手犹豫着却没打开，回了自己房间，还没半分钟又转头出来。
这次没有迟疑地轻声推开了门，一道灰色身影蜷缩着躺在飘窗上，身体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像躺在湖水中的仙子。
睡着了？是昨晚累坏了吧。周九良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卷起床上的毛毯，从脚踝往上一点点慢慢地盖住。刚扭头要走，孟鹤堂突然从毛毯下伸出手来抓住了他。
“我吵醒你了？”周九良反手覆住他的手背，在飘窗前蹲了下来，小声说道：“嘘，继续睡。”
孟鹤堂闻到扑鼻的酒味，刚睡醒的声音喑哑低沉，问道：“几点了？”
“十一点，别说话了。”周九良揉抚着他的额头，“我也睡觉去了。”
“今晚——不要了吗？”孟鹤堂眨眨眼睛，睡得太沉，眼角渗出了点泪水，低头在毛毯上蹭掉。
周九良无声地笑了起来，干脆趴在飘窗台沿，伸手从毛毯外环住他，拍了拍说道：“你不要命了？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禽兽啊？不行，你好好休息，再说我也不是每天都那样。”
说完起身要走，孟鹤堂却死死攥住他的手不肯放。“那可不可以陪我躺会？”
周九良虽然现在还没有这种冲动，但毕竟时间没早，天知道等会怎么样，他不认为自己有自制力，特别是在已经熟悉的身体旁边。“不行，我怕等会犯病又弄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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