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黎明5(6)

“你最好是对的，巫师。”巴尔厌恶地说，恨不得啐向巧舌如簧的辛德里。“否则紧跟着你的失败将是你的牺牲。你对欧克会牵制住血鸦的再次保证已经证明是错误的了，而且你也明显低估了灵族的实力。我不会再容忍任何错误，巫师，你也不会再苟活下来的。” 
“我的领主，我不会再失败了。”辛德里答道，却没有鞠躬。在头盔里，他的牙关紧咬，他不得不用上全部的努力来使声音保持平稳。“灵族会带领我们走向目标的——他们低估了我们的实力和计划。他们会毁灭于自己的自大。当我们逃跑时，也增加了他们的自负，大人。至于血鸦，他们根本无足轻重。他们……手到擒来。”
混沌领主大声嘲弄着从辛德里身边离开，向着山洞深处走去，他的陆战队员们在那里照料着武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坐着准备。 
辛德里独自留在洞口，走向清晨的空气，将双臂举向太阳，他沐浴在黎明的红光之中就像淋浴着鲜血。他的思想充满了对那个忘恩负义又视野狭窄的白痴巴尔的怨恨。但他暗暗地笑了起来，对着树林开始低语：当这一切结束时，没人敢再如此无力地对待我了。 
祭台碎片上的符文非比寻常，埃萨德仍不能精确地破解它们的含义。他退到了营地的边缘，爬上崩塌的碎石堆以躲开其他战斗兄弟的视线。晨光在铭文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红光，给每一个符文都涂上了一片可怕的血色。埃萨德沉重地叹了口气，想着在漫长的历史中，究竟有多少真正的鲜血流过了这些蚀刻的表面。 
崔罗姆——风暴——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每当他试图回想符文的含义时，他的大脑都开始疼痛起来。他痛恨自己无法回忆起来，而他的反感逐渐演变成对加百列如此快速地放弃祭台的仇恨。 
毕竟他们是血鸦，帝皇不是赐予他们寻求能够为帝国所用的知识的天性么？加百列又有什么权利去裁决祭台的作用？他没在智库隔离所修行过，而不像埃萨德，他也没有花费数年时间将灵魂暴露在异端或异星人折磨人的吟唱之中。他从未诵读过阿扎利亚·维德亚，血鸦智库的父亲的禁书，愿帝皇保护他的灵魂。加百列从未听到过星矩银铃般的声音；他的灵魂从未被那难以言喻的合唱所引诱并被束缚在亚空间的最深处，只能凭借自己的学识和戒律重归故乡。
故乡，加百列从不理解重归故乡的真正价值。塞利尼也是埃萨德的故乡。
事实上，埃萨德一直不明白血鸦为什么不要求所有的高级官员都必须是智库。战团中有足够的智库——远比其他典型的星际战士战团多得多——而且站团长也是名强大的智库馆长。期待像加百列这样的连长对祭台之类遗迹做出正确决定是可笑的——只有智库才可能了解圣物的真正价值。但加百列却完全不去询问指挥决策的建议，他固执地以为责任全是他自己的。 
实际上，除了在缺少连长而临时替代之外，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名智库得到了指挥席位。就好象战团没有从伟大的父亲，阿扎利亚·维德亚那里学到任何东西一样。 
曾经，在埃萨德还在接受训练的时候，他曾询问牧师普莱塞斯有关血鸦内官职提升的问题，但牧师只是忧伤地摇着头说：“这里没有提升，年轻的埃萨德，这里只有服务——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为了伟大的父亲和帝皇的荣光。”那时，埃萨德虔诚地点着头，相信自己看到了成为战团的一部分的一天。但现在，当晨风中的低语吹过山谷并在岩石间嗡鸣，当经历了两天与欧克和灵族的战斗之后，当身处于一个马上要被亚空间风暴吞噬的异星星球上时，他不再确信了。本可以做出不同的决定——他可以努力变得更好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