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黎明5(16)

一名异常优雅的灵族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纤细而匀称的身躯表明了她是名女性，但她却比大多数男人都高。翠绿色的长袍在身后如流水般波动，洁白的装饰仿佛在与服装共舞，就像是以另一种形式活着的生命一般。一个面罩遮挡在她的脸上，只有难以察觉的优美到不应属于这个世界的一瞥不时投向远方。她的手中握着一柄修长而不加繁饰的法杖。法杖近两米长，从头至尾都光滑的毫无瑕疵。它似乎丝毫没有经过装饰。但它在移动，或者说，看起来在移动。它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冲进这里来的一滴微小的泪水一般。下午的阳光看上去就像被它吸收了，就好象被从这个世界中吮吸而去。还有另外一些东西在动，在一片由纯净能量构筑的世界中旋转并逐渐凝结，不断冲击着这滴眼泪，渴望着突破。 
这名灵族对着城市张开双臂，就想要拥住整个鲁夫尔·马尔一般。然后她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脑中。每一名帝国卫队都被这天使般的女声所吸引，停止了为战争做的准备并开始侧耳聆听。但他们似乎也并不是在听，这声音仿佛直接滑进了头部，只是用声音的幻觉优雅地抚慰他们的耳朵。 
“鲁夫尔·马尔的市民们，我带给你们一个选择，”玛查的思想穿过山谷飞向城市。“一个比你们从任何人那里得到的都要珍贵的礼物。”有一瞬间，先知想到了自己和贾瑞拉的生命。的确，灵族之路构建在灭亡的选择之上。选择带来私心。而私心则是终结的开端。虽然如此，即使是先知也要做出选择——未来并不简单。“你们可以打开城门并离开城市……或者你们也可以死在现在站着的地方。选择权在你们，但必须选择，并且现在就开始选择。” 
玛查放下了手臂，安静地站在比尔-坦剑风和鲁夫尔·马尔的城墙之间。没有人移动。她的双手完全静止地背在身后，唯有比尔-坦的战旗在风中飘舞：纯白色的旗帜上描画着金色的符文，和一颗深红色的心。 
在阵线上，暴风卫队和守护者小队身着古朴的白色灵塑盔甲，细长的绿色头盔在阳光下反着光。冥灵护卫站在他们身后，披挂着颜色相反的铠甲屹立在他们有生命的同胞之上：绿色的灵骨铠甲和白色的头盔。在队伍的最前方是数名支派武士，身穿着不同神殿的华丽的服饰。编队中散布着光滑的、深绿色猎鹰坦克以及一些蝮蛇武器平台，每一个都由两辆喷气摩托保护着。 
在城墙上，帝国卫队逐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期待着他们。用力摇头以甩开脑海中的糖衣炮弹，他们环视着城垛，互相看着试图寻求意见。没有人敢率先移动。所有高级军官都早已逃离了城市，现在这些士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领导。 
几乎同时，诞生了两种不同的决定。一名帝国卫队，鲍勃，开始启动城门的释放机构，声称塔尔塔洛斯已经被诅咒了，没有必要死在这最后一刻。另一个人， 
哈瑞德，则在他的自动炮平台上猛烈开火。当第一发子弹飞过山谷， 玛查转身走回她的部队之中。她悲伤地摇着头：人类，她想，既是宇宙的希望，又是宇宙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