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夜晚7

7.
今天“茶味”的氛围很不一样，周九良走进餐厅，门口没人接待，走了两步就听里面有嘈杂声，周九良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进去。
大厅之中，一个顾客骂骂咧咧指着服务员，孟鹤堂在一旁不停道歉。周九良看不得他那个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撇开头看见身边的服务员，凑过去问“怎么了这是？”
“周先生来啦，孟经理交代，您来了带您去包厢等着，这儿且乱着呢。”
周九良摆摆手，一动不动等着答案，这边还没回答，那边声音大了起来，就见骂骂咧咧的顾客动起了手，和挨训的服务员推搡起来，孟鹤堂在中间劝着，看起来反倒是最危险的一个。
餐厅氛围瞬间紧张起来，刚刚还在和周九良对话的服务员迅速转了身拿起墙上内部电话拨打了号码。周九良环顾周围，服务员们脸上都写着愤怒与担忧，可没有一个人上前。他们坐的住周九良可待不住，大步上前加入了劝架的队伍。
推搡间，争执下，面红耳赤，僵持不下。不知是谁挥起了拳，周九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嘴都没闭上，一拳过来，狠狠咬破了嘴里皮肉，满嘴血腥，一时竟然没站稳，一个踉跄，好在孟鹤堂扶住了他。
“够了！”孟鹤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蕴含着怒气，比以往更加低沉。周九良转头见孟鹤堂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没有表情，但周九良感觉到了他的愤怒，说起来，还真有些吓人，把他想要打回去的欲望都吓跑了。悄悄退后一步摸了摸脸颊，真他妈疼！
“您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正常营业，打伤了我们的客人。”伴随着这句话，从门外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衬衫西装裤，带着耳麦的人，时间正好，走到孟鹤堂身边打了招呼。
“交给你们了”孟鹤堂对那几人颔首，拉起周九良往里走。
周九良呆呆地跟着孟鹤堂走着，他倒是第一次见孟鹤堂这幅面孔，完全不似刚才道歉陪笑的唯唯诺诺，也不像平时帅气傻气混在一起的可爱。现在的孟鹤堂，气场十足，让人不自觉听他的话，跟他走。
“疼吗？张嘴我看看。”周九良被带进休息室，刚一在沙发上坐下，孟鹤堂便弯了腰凑近他，单手轻捏他的两颊问着。
周九良瞬间睁大了双眼，近在咫尺的俊脸，一张一翕的双唇将他的脑子搅成了浆糊。
“怎么？咬到舌头了？不能说话了？”孟鹤堂焦急地问，更加凑近周九良。周九良哪受得住这刺激，迅速扭开头，用力推开了孟鹤堂的手，说了句“我没事儿。”
力道太大，两个人都楞住了片刻，周九良懊恼，恼得心口一阵痛闷。偷偷抬眼看孟鹤堂，见他脸上错愕的表情稍纵即逝，平时的温柔笑容又回到了嘴角，悄悄松了口气，就听他说：“还说没事儿呢，这脸上都红成这样了。”孟鹤堂转身，从冰箱拿出一袋冰块，轻轻贴在周九良脸上，说着：“你别说话了，好好敷一敷，不然明儿该青了。嗯……公司那儿请个假吧，在这儿观察观察，别伤着头了，晚上下班我送你回去好吗？”周九良本想吐槽一句这伤跟脑袋有什么关系？可听到了孟哥要送他回家，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开玩笑，能多和孟哥在一起，回去上什么班？立刻乖乖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