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夜晚15

15.
周九良踏出电梯，和遇到的服务员打招呼，一边穿过大厅，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孟鹤堂的身影。终于在花园旁的包厢走廊上瞧见了与客人说话的孟鹤堂，立在原地，等了等，见他看向自己，抬手招了招，便不再打扰，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这是周九良短短三个月养成的习惯，除了每周两次去健身房，其他日子都会在下班之后到茶味接孟鹤堂下班，一起吃个饭，再让孟鹤堂送他回家。老秦对他们这种约会方式只用了一个词评价——无聊。可周九良却觉得这份无聊的每一个角落都塞满了甜蜜，挺好。
孟哥说恋爱嘛，就该有个恋爱的样子，可是恋爱什么样子？他们商量了许久，发现年轻人的那种欲拒还迎不适合他们，成年人的激情四射也不适合他们，老人家的细水长流恐怕可以试试。
“毕竟我是冲着和你一起变老奔去的。”孟哥当时是这么说的，周九良当下点头同意，变老，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于是从第一天开始，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甜蜜着，他接他下班，他送他回家，他陪他看电影，他为他选衣服，不用刻意，无需浪漫，如此而已。
周九良看着书，嘴角始终勾着，一页书看了许久，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最终都败给了回忆与期待。
终于，孟鹤堂推了门进来，周九良抬头瞧了瞧墙上的钟，不过半个小时，默默叹气，他还以为孟哥能下班了。
“饿了吗？今天想在哪吃？”孟鹤堂在周九良身边坐下，顺手搂住周九良的腰，紧靠着他问着。
“都行啊”周九良兴致不高，自从吃过孟哥煮的饭，哪吃味道都一样。
“明天周末，我休息。”孟鹤堂眼中含笑，看着周九良，不用言明，周九良便明白，笑得灿烂，回答“就这儿吃。”
孟鹤堂摸了摸他的头，又在他脸上轻轻一啄，笑着起身离开。周九良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嘴，挑着嘴角想着，明儿有好吃的了。
孟鹤堂休息时间不规律，平时又总忙得不可开交，可总在工作的地方散发恋爱的酸腐气息容易惹人厌烦，于是孟鹤堂总是尽力把休息时间调到周末。每到这时候，就意味着周九良可以霸占孟鹤堂的半张床，也可以亲自在超市选择想吃的东西，还能亲口吃到孟鹤堂煮的饭，这才是恋爱真正该有的模样，周九良吧唧着嘴，想着，他们的细水可是温泉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