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机会者(6)

那东西从后面紧紧抓住了我，从一个我无法反击的角度。我可以感觉得到它的爪子在我的防护衣上撕扯，我听到了衣料被撕掉的声音，它湿热的呼吸就吐在我的脖子后面，一条长长的尖舌在我的脖子上不断滑动。它的牙齿咬住了我的肩膀，我则尝试着将手枪转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绝望地想将它从我的身上赶下去。我绝对不想就这样被一只该死的虐虫杀掉。我不会就这样完蛋的，不能象这样。
在它致命的一击到来之前，图可赶来了，他是畈尼克斯那一队的人，他的刺刀穿进那只虫子的身体，然后，它放开了我的身体，掉在了地上。我并没有得到任何机会去感谢他，他已经被扑倒在地，一只利爪切掉了他的半边脸。那只生物越过了他，攒紧了身体，随时准备着再次跃起，然后它的一双红眼转向了这边。我从下面用枪射中了它的下肢，然后，用锯剑划开了它毫无保护的柔软的腹部。几乎失去了一半脑袋的图可在哀号着，但是我却没有时间让他安息。或许就象他们说的那样，坏人们是没有安息可言的。
我们一寸一寸地血战，将它们逼了回去，赶到了高墙的边缘。我看到畈尼克斯把一只整个地举起来，摔过了胸墙外，它的爪子和尾巴在坠落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扭动。然后，我也看到了它怎样再次站了起来。墙外垒着一层它们的尸体堆成的小山坡，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直堆到高墙的三分之二高，足足有三米多，成为了那些生物的攻城梯。
“手雷！把这些尸体从墙下炸开！”我大吼着，同时躲避着一条抽向我喉咙的带着尖刺的尾巴。我的锯剑再次转动了它的尖牙，穿进甲壳当中，发出了刺耳的嘶叫声。其他人听到了我的话，于是将自己的破片手雷投过胸墙，试着让那一堆血肉的小山崩塌。我看到马歇尔站在墙头上，抓住自己的光枪枪管，象使用一支棒子一样左右挥舞着，将那些冲上来的生物砸下高墙。那些手雷爆炸了，然后，什么东西崩溃了。那一堆尸体向墙外的方向崩飞了出去，零落地散在地面上，在墙根，只留下了一滩滩的血迹。
然后，那些虐虫们退却了，它们离开了墙边。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又有一群生物向着我们冲了过来——很快地冲了过来。那些有着跳蚤一样后腿的迅虫开始加速，几乎是飞着一样越过了尸阵，跳向墙下。我们尽全力在它们冲到之前射杀它们，但是最后还是有二十，或者是三十只异形来到了墙下。它们在那里停了大约半下心跳的工夫，将后肢上强大的肌肉紧紧收缩起来，然后猛地弹开来，以超过两三尺的高度飞跃过城墙，那四支致命的刀一样的前爪狰狞地伸在面前。
有一只生物将它的爪子穿过了马歇尔的肩头，他用一只手抱住这只生物的前肢，将它抓在胸前，再用另一只手臂紧紧勒在另一只打算冲过去的生物的喉咙上，然后向墙下扑去，将那两只异形一起带了下去。一只带者锯齿的利爪向我的大腿挥过来，但是我的锯剑比它先一步到位，将那条前肢狠狠锯了下来，我的手枪则射穿了它那双红色的玻璃眼中的一只。接下来的战斗，则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白日噩梦，里面充斥着不断的切、砍、刺，不停地踢打，不停地射击，不绝的哀号，野兽一般的面孔和灼热的呼吸、迎面砍来的利爪、撕咬着的尖牙，鲜血、脏腑、残肢断臂在路面上到处都是，一直一直地战斗着，直到你的手臂因为疲劳变得无比沉重，直到你的大脑再不能处理任何信号，你只是凭借着本能战斗着，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