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15）(3)

尘灰飞扬的天空和火焰闷烧的废墟在目力所及之内从四面八方环绕着宫殿，整个城市都仿佛是伊斯特凡人曾经相信的某种地狱一般。
塔维兹摇摇头，把这念头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不存在什么地狱，神祗，或是永恒的奖惩，”他告诉自己。
卢
修斯能听到那杀戮的声音。他能清晰地分辨它，就像在阅读面前的一份乐谱般。他知道吞世者与荷露斯之子截然不同的战呼，知道用来协助一波进攻与防守一道工事的爆矢枪齐射之间那显著的区别。
索尔交给他驻守的教堂是个丝毫不适合伟大远征的战士们背水一战的地方。不久之前这里还是敌人指挥系统的枢纽，但现在那些简易的防御工事却变成了抵御拥有巨大优势的背叛军团的唯一防线。
“听起来挺糟的，”纳斯科尔小队的索拉森兄弟蹲在教堂狭窄的窗框旁边说道。“他们可能会突破进来。”
“我们的朋友洛肯可以处理他们，”卢修斯冷笑着说。“安格隆想再砍下一些人头。仅此而已。能听到吗？”
索拉森歪着头努力聆听。阿斯塔特的听觉，就像他们的其他感官一样，都经过了强化，但索拉森似乎无法理解卢修斯的意思。“听到什么，连长？”
“链锯斧。但它们并不是在切割塑钢或者其他链锯武器；它们在切割石头和金属。吞世者没法与荷露斯之子真刀真枪地对峙，所以他们在试着从路障里砍出一条通道来。”
索拉森点点头，“塔维兹连长知道他在做什么。吞世者只知道一种战斗的方式。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卢修斯在听到索拉森对索尔 塔维兹的赞扬时皱起眉头，自己对于这场防守作出的贡献遭到忽视让他很难受。杀掉瓦杜斯 普拉尔的不是他吗？当病毒炸弹与火焰风暴席卷这里的时候，将这些战士带入安全地带的不是他吗？
他抛开自己苦涩的表情，透过教堂的窗户凝视着下方缀满焦黑废墟的广场。奇迹般地，教堂的窗户完好无损，虽然火风暴的高热让窗框变得扭曲。窗户周围那些鼓胀褪色的藤蔓状痕迹让卢修斯联想到了一个昆虫的巨眼。
教堂里面比外部更为诡异，用于建造内墙的绿色扭曲石块组成一种高大阴森的有机物形体，仿佛一团显得具有强烈毒性的气体在翻滚升腾的时候瞬间石化了。教堂后部的祭坛则是由暗淡的紫色石头组成，形状如同一张蔓延的生物膜，仿佛某种复杂的脏器遭到解剖之后又被钉在墙上以方便观察。
“吞世者不是你需要担心的敌人，兄弟，”卢修斯漫不经心地说。“你需要担心的是我们。”
“我们，连长？”
“帝皇之子，”卢修斯说道。“你知道我们的军团如何作战。他们才是危险的对手。”
大部分幸存的忠诚帝皇之子都在防守这座教堂。塔维兹带领一支部队去驻防最近的大门，还有几只小队分散在周围一些像是活体器官般的怪异突起上。纳斯科尔只剩下四名成员了，包括卢修斯自己，而他们以及奎蒙迪尔和拉瑟林小队则是忠诚部队中仅存的突击力量。
塔维兹将凯瑟隆士官的支援小队以及帝皇之子剩余的大部分重武器都安排在了教堂的屋顶。战术小队的阿斯塔特则就位在教堂的窗户旁或是更深处的掩体里。卢修斯手下部队的其余战士则被安排在教堂外围的掩体中，或是他们在这场围攻的早期用坠落的巨石构筑起来的路障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