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龙龄】人人都爱张九龄（下）

*现实向
*本作品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头九集体欢乐串场
*情人节奉上完结篇，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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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是又恢复了原貌，只是不论一心陪妹妹的王九龙也好，还是忙得乱转的张九龄也罢，假期似乎并未成为生活的强心剂，反而都跟北京的天色一样没精打采的。
北京的天一入了冬就这样，多数时候都是昏昏欲睡死气沉沉，像是个整日耷拉着眼皮对生活毫无热情也没什么盼头的中年人。
婚礼、婚纱、婚戒，这些都是关乎婚姻的美好词汇，然而真切揉到生活里，则被琐碎占据了大半。
杨九郎回到北京，最先做的事情是陪焦头烂额的张九龄布置婚房。他拎着两大袋子呼哧呼哧地穿过停车场，一撮头发被冷风吹得乱飞。
新房的门大敞四开，远远就能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
杨九郎边走边朝里喊：“黑儿子，快出来接爸爸。”
里头的人扯着嗓子回应道：“乖孙子，你自个儿进来，爷爷这儿爬高呢。”
杨九郎简单收拾了下玄关处堆着的物品，放下手里的袋子，向声源走去——张九龄正站在椅子上，往卧室的顶灯上挂彩带。
杨九郎走上前扶住椅子，仰脖看他：“够可以的了，就你自己个儿啊？”
张九龄低头对他短促一笑就又继续忙手上的活儿：“这不还好有你孝顺我么？”
杨九郎一眼就看穿了张九龄，他虽然笑着，但却难掩疲惫。
“下来，我上去。你歇会儿吧，一会儿再栽下来摔成个傻子。”
“得了吧就你那老腰。”张九龄头都没低地搭着话，“你给我扶稳了，我就摔不着了。”
杨九郎便也不再跟他争，得空开个小差 细端详起这间婚房。房子大概是新装修的，尚未住过人，整体风格简洁，新婚的装饰也做了七七八八，大部分是颇为传统的大红色，其余浅粉、纯白的饰物大抵是新娘挑选的。
两人忙活了小半天，终于决定休息一会儿。
张九龄推开沙发上堆着的杂物，四肢无力地瘫了上去，幽幽叹道：“翔子，结婚可真他妈累人啊。”
“嗨，”杨九郎将饮料递给他，笑着说，“一劳永逸啊。你该干嘛干嘛，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
张九龄没应声，也许是真的太累了，也许是见着了老友，一向掩藏得十分妥帖的情绪，都直白地写在脸上。
杨九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神情，他
只是觉得似曾相识，莫名地跟着难过起来。
“翔子，我能问你个矫情的问题吗？”张九龄枕着自己的手，仰脸看着天花板上的气球尾巴，“你现在觉着自己幸福吗？”
杨九郎答道：“谈什么幸福不幸福啊。就都挺好的。我对自己的日子挺满意的。”
张九龄又追问道：“你就没有觉得不甘过吗？”
“我啊？好像还真没有过。万事都是自己做的决定，哪有后悔的道理？”杨九郎干脆利落地答完，又有些语焉不详地补了一句，“最多就是有些事情，始终都是两难全吧。”
两难全。
张九龄被这三个字敲在心头，不住地想着它背后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