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十三章，虚空之战(3)

“请闭嘴，里奥。”
敌人的第一波光矛打击已经近得触手可及，而我们脚下的战舰也随之轻轻颤动着，被击中的虚空盾如同点燃一般发出阵阵辉光。乌希奥漂浮在维生水罐中，向前使劲推出双手。她的脸上满是凶暴的专注。
我的表情亦是如此。当战争的大戏徐徐开幕时，乌希奥正在舞台上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而我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闪动不已的全息仪和布满静电干扰的显像仪，努力从低效的远景图中追寻战事的进展。
永恒远征号越来越近了。我感觉到复仇之魂号正变得紧张起来，它的每一层甲板、每一片船壳和每一堵内墙都因乌希奥的激动与怒火而绷紧。乌希奥别无所求，只想着用光矛与侧面宏炮将她的姐妹舰撕成碎片。看着她脸上恶毒的神情，我不由得想到她会不会在盛怒之下一头撞上对方。
另一波弹幕袭来，战舰随之剧烈震颤。光芒照亮了整个舰桥。
“这不是光矛。”我说道。
“看，”里奥将我的注意力拉回到显像仪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艘战舰正在作战球区上方的对峙距离附近航行，除非脱离与永恒远征号的交锋，否则我舰的火力都无法够到这三艘船。它们的舰形轮廓在复仇之魂号的数据库中难以找到类似的样本——看起来是不属于任何军团的大远征时代胜利级巡洋舰。我看着这三艘如匕首一般的巡洋舰，它们被众多护卫舰只重重保护的船尾在虚空中震颤着，向我们发射了一堆数量堪比城市建筑的战舰级稳定器。
我军战舰的前置推进线圈因紧急推进而光芒大盛，但在此之前冲击波便已击中了我们。复仇之魂号在我们脚下起伏不止，遭到巨力拉扯的金属轰鸣不已。乌希奥黯淡的皮肤上出现了因擦伤所导致的失色。
她发出了一声不似来自人类喉咙的低吼。
里奥在战舰完全制动的同时嘟哝着：“是破盾者。”
“与最低限度的护卫船只一起航行，”我答道，“我要是看到了也会觉得它们是诱饵。”
“确实如此，但这可是个该死的机会。”他用手背擦掉嘴边的口水，“现在什么更重要？是杀掉西吉斯蒙德还是为长战抢夺资源？”
他说的不无道理，而我也恰好有心去激励他向来罕见的机智。于是我打开与阿巴顿的声讯，此时他正在登舰爪上等待着。“艾泽凯尔……”
“我们感觉到了，”他断断续续的回复混杂着噼啪的干扰声，“是新星炮。”他停下话头，显然是在浏览头盔中战术反馈仪的数据，计算着在碰上永恒远征号之前敌军可能对我舰造成的破坏。在舰桥的显像仪上这些图景受到战斗的干扰，但若放到头盔内置的视网膜反馈仪上便只是一点扩散的涟漪。
“按原计划执行，”阿巴顿作出了决断，正如我们的预期，“我们的护航舰船将在我们接敌后立刻跟进。有必要的话，我们将会控制敌方舰队四分之一的战舰。”
“我们可以追逐那些巡洋舰，”我争辩道，“甚至可以永久沉默那些远程大炮。”
这个构想也有它自己的逻辑。新星炮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运作来进行预备、射击与装填，并且在近距离上几乎毫无用处。只要阿巴顿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能如远古的泰拉雄狮肆虐无助鹿群一般撕碎这三艘胜利级巡洋舰。“我们难道不能对其进行登舰并占为己用吗？想想如此丰厚奖励的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