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八章，超越风暴(7)

照明球重新启动，它们的光投射在身处罐中的乌希奥身上。灵能同步导致的淤伤使她后背和肩膀的血肉变成黑色。鲜血从她的左眼窝渗出，在维生液体中扩散。
“重新照亮虚空，”她的嘴随着发声石像鬼的大声宣告而翕动着。战舰重新稳定，逐渐停止旋转，“重新照亮虚空。搜寻中。搜寻中。”
在显示屏上，恐惧之眼中的空间随着滤镜扩散不断点击放大，那是艾娜美妮西斯正根据小行星的弹道回溯其源头。
随着艾娜美妮西斯不断追踪小行星源头，我看到了一片阴影。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我们自己的舰队投在恐惧之眼旋转迷雾之上的影子。很快我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一些船只正在移动，更多的战舰跟着前锋突破了雾气。
“护盾失效，”乌希奥大喊，“我无法重新启动虚空盾。”
阿巴顿从他的高台上看着，眼中闪烁着热切的专注：“乌希奥，命令舰队组成防御球阵形。所有战舰优先保护补给舰和部队运输舰。动用所有武备。所有人员，准备战斗！”
“又一颗投射物。”艾娜美妮西斯警告道。
“摧毁它。”
艾娜美妮西斯尽力尝试，但她已饱经风暴的摧残，并且此时复仇之魂上伺机待发的武器并不多。无论她的格式塔心智如何快速地运转，在如此长距离上进行虚空作战的计算都依然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准，而在这两方面，我们并没有足够的冗余。
鱼雷从发射舱中冲出，无声地切开迷雾重重的黑暗空间。数枚鱼雷击中了不断逼近的行星巨岩的表面，但大部分鱼雷都射偏了，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护卫舰愤怒天空号已经开始机动，从必然毁灭的路径上侧翻转移。小行星堪堪擦过它的船腹，在虚空盾上激起一大片光芒。
我身边的舰桥已经重新被活跃的氛围所占领。乘员们高声喊叫，不停地在工作站点之间穿梭往来。军团士兵要求回复，各类设备或低响或轰鸣。但我只是注视着显像屏，无视了他人试图将我从路上推开的举动。
我看着那颗未能击中愤怒天空号的小行星旋转着飞远。它们不止是没有生命的石头。熟悉的低语和哭喊在它们周遭回响，仿佛这些小行星都是活物——或者说，曾经是。
另一支舰队正从风暴中接近，它们所承受的波涛比我们之前所面对的要平缓得多。强烈压制着我们的力量并没有对这些后来者造成多大的压力。它们徘徊在我军火力方案的边缘，距离之远已经无法用肉眼直视，甚至只是用武器将其锁定都需要及其大量的计算。
只有它们手中那些武器化的小行星可以够到我们。更多的小行星从我们分散的阵型中间穿过，但随着我们的战舰开始回避机动，如此长距离的无制导投射物已经没有任何命中的可能。伤痕王冠号和刀锋誓言号的损失也只是归因于我们的自满和坏运气。
对面领头的一艘战列舰船脊上发出一系列持续的光。这并非受损，而是控制与释放能量的迹象。从战舰船壳之下射出了又一颗小行星。
“他们在使用质量驱动器。”我说道。
永远苍白干瘪的伊利亚斯特用深陷的双眼盯着显像屏。披挂着我们军团的黑甲只是让他的消瘦和苍白更加突出。他发炎而憔悴的双眸看了我一眼，其中仍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