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教堂 其二(7)

“这个故事有什么意义吗？”Uriah 看到真相不再说时问。
“当然了。它是宗教活动自人类历史开始起，就循环上演的普遍故事和案例。”
“一个有点牵强的案例，真相，一个怪异的故事不能证明信仰上帝是件坏事。这信仰是道德准则的基石。它告诉人们贯穿一生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没有上天的指引，世界会变成一团混乱。”
“可悲的事，数百万人曾经抱有这种观点，Uriah，但老生常谈并不是真的。 人类经验的记录证明，哪里信仰越强就会发生暴行。极端的信仰造成极端的敌意，宗教失去力量时社会才会变得友善。”
“我不相信这些”，Uriah 说，他在回廊的一个斗拱停下，低头看向正厅。灰尘被围绕着孤独教堂吹过的暴风卷起，在地板上滚动。“我的圣书为正确的人生给出指引，它有人性需要的篇章。”
“你确定吗？”真相问，“我读过你的圣书，大部分内容血腥而仇恨，你会按它戒条的字面意思生活吗，你认为人们应该按书里的典范生活合理吗？无论怎样，我怀疑书里的道德规范对大多数人来说太可怕了。”
Uriah 摇了摇头，“你没有看到重点，真相。大部分典章并不是按书面意义理解的，是象征性或寓言性的。”
真相打了个响指，“这就是我的观点，你选择哪里用字面意思，哪里用象征意义，而选择出自个人主观，而不是神性。相信我，在过去，多得可怕的人们，按绝对字面意思遵循他们的圣书，造成了数不清的悲剧和死亡，是因为真的相信他们读到文字。宗教的历史就是一个恐怖的故事，Uriah ，如果你怀疑，看看千年来人们以神的名义做了什么。数千年前，一个崇拜长羽毛蟒蛇的神权国家在玛雅森林里崛起。为了抚慰这个邪神，它的牧师们在圣井里淹死少女，挖出孩子的心脏。他们相信这蛇神有个尘世的副本，所以神庙的建筑者，将第一根桩基穿过一个少女的身躯，来安抚这个不存在的生物。”
Uriah 在恐惧中转头面对 真相 说：“你不会真的把我的宗教，和这种异教的野蛮行为相比较吧？”
“我不能吗？”真相反唇相讥，“以你宗教的名义，一个教士发动一场战斗口号为 ' Deus Vult ’ 的战争。这是旧地球的古语言，意思是 ‘神的意志’。他的战士们出发去消灭遥远国度里的敌人，但他们先对付的是自己土地上反对战争的人。数千人被从自己家里拖出，然后被砍死或者活活烧死。接着，在满意于自己家园安全后，这些狂热的军团行军数千英里来到他们要解放的圣城。一到那里，他们就屠杀了所有异教徒，来‘净化’这座有象征意义的城市的污秽。我记得他们的领袖之一说过， 他在没过膝盖的鲜血里骑行，甚至马笼头都染红了，以上帝公正和神奇审判的名义。”
“这都是古代历史，” Uriah 说，“你不能保证，消失在时间迷雾里的每个事件的真实性。”
“如果只有这一件事，我也许会赞同你。”真相回答，“但大约一百年后，一个教士对他自己教堂的一个教派宣战。他的战士们围攻该教派在 古Franc 的堡垒，当城市陷落时，他的将军们问首领如何分辨俘虏中的忠诚者和叛徒。这个人，跟随你的神的人，命令他的战士说： ‘把他们都杀了，上帝会知道哪些是祂的人。’差不多两万名妇女儿童被屠杀。最糟糕的是，为了追捕从战争中逃跑的人，成立了名为 ‘ 审判庭 ’ 的组织。一个恐怖的，骇人的疯狂瘟疫，对他的侦探拉伸肢体、火烧、穿刺不加限制，用制造痛苦的鬼怪机器折磨受害者，逼他们坦白不信神并指认其他有罪的人。之后，当他们的大部分敌人都被追捕并杀害，审判庭把注意力转移到巫术行为上，牧师们折磨了数不清数以千计的妇女，逼迫她们承认和魔鬼们进行非自然行为。然后把她们烧死或吊死。这种疯狂的行为在十多个国家蔓延了三个世纪，这种彻底毁灭几个镇子再杀死十万人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