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上(9)

因为在学校成绩优异，在老师眼里也许就是“乖孩子”一类人（现在想来大概是想和我有点权势的父母打好关系吧），老师对我异常亲密。他们经常对我问着不必要的关心话语，对我和我周围事物的状态好像很感兴趣 。
那次养蚕，生物老师拿出一包紫色的肥料，她把我叫到办公室，微笑着从角落拿出一包紫色的泥土一般的养料，告诉我蚕吃了这个也会变成紫色。我很兴奋，如获至宝一般。
我的蚕吃了紫色的养料，果真如老师所说，过几天之后就完全变成了紫色。我欣喜若狂，期待着养蚕结束之后同学们把自己的蚕带到班级互相交流的日子。
那一天我兴奋地起的很早，穿上了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拿着盒子就去了学校，对于新颖的紫色蚕，果不其然，我在同学里脱颖而出。生物老师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带头向我鼓掌，全班也一起鼓掌。
我们把盒子放到班级指定的地方继续上课。一天以来，我仿佛都是沐浴着明媚的阳光，走过的地方好像会开出花一样。
等到那天结束，同学们相继排队带自己的盒子回家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我的盒子里紫色的蚕们，全部死掉了。
蚕们的身体被重物碾压成两截，浓稠的紫色紫色体液粘满 了桑叶和纸盒底部。
我抱着盒子回家，把那一盒尸体和脏了的叶子倒掉，无意间却发现在一片叶子反面，还存活着一只，体型最小的淡紫色蚕，小心翼翼的匍匐在尸体中间，像是一场劫难后落魄的幸存者。
我不知道是某人故意留下的这只，还是单纯的没有看见这只。
看着蚕孤独的蠕动在同伴的尸体中间，我把那只蚕放到餐巾纸上对着明晃晃的太阳，拿起铅笔，戳了下去。
若干年后，我读到一个片段：
青蛙死了
孩子们围在它的尸体周围
无辜的举起沾满鲜血的手
那时，我坐在前往镰仓的大巴上，大巴驶过一个教堂，圣洁的十字架在阳光底下分外夺目。
蓝天下矗立的教堂，十字架镶嵌在蓝天之中，乌鸫鸟一动不动的跪拜在它的脚边。
行人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迷茫的抬头看着十字架，祈求着原谅和救赎。
我写下如是短句。大巴驶上高速，车上的人们逐渐安静，我戴上耳机，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逐渐合上了双眼。
。自命不凡，捉摸不透，神经兮兮的坏蛋。
我缓缓念叨。
10
我走到某个建筑下面。
按照电话里说的地址，应该会有人在门口等我。
我四下张望，等待着昨天晚上通话的人的到来。约十分钟，一个女生跑过来，停在我面前，小口而急促的喘着气。
“你......你就是我哥提到的清次君吧？”
“你哥？”
“栗原玉杉是我的哥哥。我叫小栗市子，叫我市子就行了。”女学生解释道。
“唔。”我沉思。我对杉的家庭方面一点都不了解 ，甚至连他的姓氏都不知道。
像是喘了一会，平静下来之后，自称为杉的妹妹的女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