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前传 前日谈 六.天一阁(3)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亚雷斯塔•克劳利思酌。我有能力，我有才华，我有把控魔力的方法，为什么因为这种远得不着边际的玩意儿而驻足停立？我希望学习，我想要扼住魔法的脉搏，我渴望在魔法事业中成就新的自己，当然不能在这种虚无缥缈的威胁面前有所犹豫了。于是年轻的银发魔法师开口：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学习中华的魔法。”
守阁人没有动一下，似乎早已知道了亚雷斯塔的答案，他轻轻点头，启唇。
“那我们五千年来的魔法就有用武之地了——成为阻止你达到想要境界的，最后一道关。”
“什，什么？！”
“你没有听错，亚雷斯塔•克劳利。如果这就是你造访天一阁的目的的话，本人奉劝你速回吧。因为你要清楚，你所追求的魔法，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这个世界，只会因为魔法而崩坏的。”
“可是，可——”
“魔法本不应该主导一切，因为它终归属于少数人，十字教盛行的欧洲中世纪，有多普通人知道魔法这回事？而魔法所带来的东西，有多少可以应用于生产生活？又有多少可以为这个世界创造多少实实在在的价值呢？如果这种东西占了主导，使用这种东西的人成了领导，那么这将成为少数人的暴政，人类的命运走向，将被几个被魔法愈加扭曲的人所把控。”
“……”
“中华民族之所以可以在西方崛起之前辉煌无数，得益于我们对于现实的追求，对实用主义的倾向。西方可以轰然崛起，反客为主的诀窍，并不在于开创了怎样怎样的魔法体系，而是科学，是这种更为实际的东西撼动了经院哲学和教父学，人文主义的迸发才使你们可以走到这一步。”
这一切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让亚雷斯塔有些接受不了，难道天一阁的守阁人不是魔法师而是个追求科学的狂热者吗？
“鄙人所常年守护的东西早就该被淘汰于时代，被埋没于历史。你所闯入的不过是个堆满尸体的坟冢罢了。我之所以还在的原因，是为了给即将因为发展而头脑发热的时代保留一丝荫蔽与冷静。”
“但是这样，您认为以现在贵国的实力可以帮助您守住它吗？一场场战争，是不是已经说明——”
“清，不过是历朝历代中的一个而已，我们已经走过了太多岁月。而且，我们的魔法，在民族受辱时，从未起过作用。”
男人终于显现出一种落寞与惆怅，而亚雷斯塔却没了耐心。
“看来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了。”
亚雷斯塔完全卸下了追寻魔法的虔诚与待人处事的谦卑，冷冷地说，目光似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是杀死这个碍事的家伙，也要将最后一块魔法拼图找到，一直插在口袋中的手，握住了一把燧发枪的枪柄，这是亚雷斯塔在阿拉伯时候弄来的，融合了他们在与蒙古军交战时，升级发展的爆裂术式，只要扣下扳机，面前几米定将寸草不生。
“是啊，没什么可谈的了，亚雷斯塔•克劳利。我知道仅凭一席话消除不了你对于魔法尽善尽美境界的苛求，如果真想要什么启迪，就回到尼罗河畔吧，在某座山的顶峰，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