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前传 第十一片断 声音

第十一片断 声音
大概纠结了有那么长时间吧，一方通行终于要向木原幻生探探口风了。
他想获得出去逛逛的权力，也就是说，在一天中有离开特力研的时间。
这当然是非常合情理的，任每一个健康正常的孩子都会好动活泼，对外界充满好奇，尽管一方通行从小内敛羞怯，但还是习惯不了24小时一直闷在一个半地下式的实验设施中的“监狱”中，这种生活方式的确对一个小孩太残酷了。
他决定试试看。
“今天的内容，就这么多了。”
站起身来，木原幻生神闲气定地合上一大本讲义，完成了对一方通行上午的授课——顺便一提，一上午全是数学微积分的内容，已经讲得差不多了。
“老师，能问您件事吗？”
一方通行怯生生地说，他自认为今天学习很认真了，反应也比平时迅速，希望能借此让心中尊敬的木原老师满足自己积压在心底多时的小小愿望。
“什么事？”
“我以后可不可以有出去的时间呢？”
“出去？出到哪里去？”
“就是……到特力研外面……”
“……”
木原幻生又缓缓地坐下了，本来的眯眯眼睁开了一条细缝，其中闪烁着不定的光，似乎从未见过一方通行一样打量着后者。
“唔，出去啊。出去想干什么呢？”
“……也就……散散心吧，不想光呆在实验设——”
“一方通行啊。”
木原幻生打断了男孩结结巴巴的话，吹着气说道：
“你有没有记得上一次和外人接触的时候，所遭遇的情景呢？我的意思是实验设施之外的人。”
一方通行忽闪忽闪大眼睛，想起上一次大概是那一群“护送”自己的警备员吧，也许……还有那个长得像青蛙的医生？
“那么换个角度吧。你是为什么来到特力研的，而我们对你采取这种安置方式的道理又在哪里呢？”
“……”
冰雪聪明的一方通行一下子就理解了老人的意思，他记起来了那些警备员即使透过面罩，眼中仍然散发着恐怖的畏惧。
自己是个怪物。
在那一天，冲向自己的无论是家长也好，警察也好，士兵也好……那些为了守护什么东西而对自己动武的人们，无一例外地倒在了自己面前。尽管惊慌失措又惶恐万分，尽管不想这样做想停下，尽管只是要保全自己不想伤害别人，但是，一方通行还是在动也没动的情况下出手了，碾压般的力量击碎了一切战胜自己的幻想，他们或是重伤，或是失掉了性命——那是年仅九岁的小男孩第一次在别人眼里品出了绝望。
野兽需要被囚禁在铁笼中，罪犯需要被关押在监狱内，而自己，也只得在特力研度过漫长的岁月。
“……我，明白了……”
“我很遗憾。”
木原幻生眼角下弯，抿起嘴唇，顿了顿，用一种温和的语调接着说。
“但是啊，要相信自己，一方通行君。如果你可以在我等的指导下可以学会操控自己的能力，学会合理运用这股了不起的力量，我坚信你是可以有所突破的。也许你现在最大的渴望就是来到阳光下和其他人接触吧？但是你需要忍耐和磨砺，必须学习和成长。我们特力研不能允许一个不稳定因素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社会上，这不仅对其他人不负责任，更是对你不负责任，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总之，我们以及你自己对于这个能力的研究和探索会很好地被回馈的，也非常可能完成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