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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R/授权转载】 Hurt(7)

2023-03-14ZR杀戮天使杀戮的天使RayZack 来源:百合文库
“我不会怪你的。”她艰难地回应道,“是我不好,我——”
“我很伤心,因为你哭了。”
她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很伤心,因为我发现自己表现得像个该死的混账。我发现我没比他们好。你明明已经选择了和我在一起,我——我甚至还差点把你杀了。”
这些话真让人心痛,因为某种意义上,他是对的。如果她愿意细想,那个时候的他确实表现得很混账,虽然她也半斤八两。
但是另一个角度而言,他又大错特错了。他完全不像她的父母。他身上没有一分一毫是像他们的。没错,他是粗鲁的,鲁莽的,无礼的,野蛮的。
但他绝对不会用她父母的方式伤害她。他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一切而责怪她。他关心她的感受。当她身体不好,他注意得到。他也不酗酒,也不埋怨她不听话。他不会每晚在厨房里揍她。和他说话,她不会觉得害怕。他使她敞开心扉,让她不再感觉到伤痛。
他不会把她当成麻烦的源头,或将自己犯的错归咎于她。他不会教她说她天生就是带给人不幸的。他从来不想,也不会让她以为——如果她从没出生就好了。他不再让她感觉到有想要缝东西好把它们变成自己的欲望。
当他伤害她,他能体会到,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哭了。
从来没有人为Rachel Gardner哭过。
“你和我父母没有一点点相像的地方,”她轻声说,“是我不好。我想强迫你说出你的心情而-而且我都没告诉你我的,”她迟疑地坦言相告,“我只是一味地想着我有多么担心你,我甚至没想过你会这么害怕。我太自私了。你很好,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他叫道。
他听起来很生气,但他的声音却是沙哑的,掺杂着泪水。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该死的是你的错,Ray。”他继续说。他的手很抖,整个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起来。“是啊,你是想让我说出我不想说的话,但我的表现太操蛋了。我一点都不好。”
“但是我……我不会为这个来怪罪你的。”她小声说。她做不到怪罪他,她真的做不到。她太爱他了,爱那些他为她做过的一切,爱他整个的人,这些加起来绝对,绝对超越了痛苦和怨恨。
他发出刻板的笑声。“当我伤害你的时候,你不讨厌我。当你伤害我的时候,我不讨厌你。到头来我们自己才是把自己伤得最深的。”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被暴露出来,向外打开,就好像他一脚踹进了她的心扉。他说得很有道理:她无法否认,毕竟这是真的。他完美地指出了问题所在。他们两个都害怕把事情搞砸,因为以前已经搞砸过无数次了。而一旦他们做错了事情,他们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自我厌恶之中。他们不能后退一步,好好审视自己的过犯,然后顺理成章地道歉,并认识到其他人类会犯错,他们也会。他们不知道其实犯了错并不意味着天塌了,而是可以改正的。当他们对彼此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也并不意味着无法弥补。他们知道自己终会认识到这一点,但现在,他们做不到。他们不能就这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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